江娇涵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去搀扶趴在地上的江恩齐。
江恩齐坐到夏晴对面的座位上时已经恢复冷静。
江恩齐笃定的看向门外:“我以为我的好孙女会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斩断一切软肋,心硬如铁,从此以后无坚不摧。”
“现在看,我从前一直没有将期许寄托在她的身上是正确的选择。”
江恩齐笃定夏晴和江熙勾结,江熙不舍得放弃江廷,自然绝对不会忍心对他心狠,现在就是夏晴和江熙演的一场戏,果真是废物成不了大事。
“江熙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不擅算计、不懂经营人心,坐到如今的位置全靠他人的谋划,她能在如今的位置坐这么久躲过那么多明枪暗箭,也不是靠她自己。”
“她早晚有一天会在现在的位置跌下来,跌的惨重又丢人。”江恩齐满是遗憾痛心疾首。
夏晴说:“您倒是心狠手辣、刚毅果决,擅算计、懂人心,不也是被一个小混混搞得的家破人亡、声名尽毁,灰溜溜从首相位子跌了下去吗?”
“和一个笑话似的白忙活了二十几年,现在都七十几岁快进棺材了,也没回到曾经的位子,真可怜。”
“自己不行不承认,自以为是的评判别人行不行,怪不得你都快死了还在这里做自以为是的春秋大梦。”
江娇涵瞪大眼睛,惊呆了。
江恩齐紧握着木椅扶手,被气得面色铁青,同时又猛然意识到夏晴竟然知道他的心思,还觉得他是在做春秋大梦?
江恩齐眼底划过凶狠阴鸷,他深吸一口气。
“晴晴,我知道你和小熙今天的目的是救出江廷,小廷是我的亲孙子,只要小熙以大局为重,我会让江廷安全回来。”
“当年的事,是我行事不够周全,也低估了李政民的恶毒,我本想着老二能弃政行商让江家的后盾更加坚实,没想到事情超脱了我的控制,我日日自责。”
“这辈子,我必须弥补当年的遗憾,我必须再做一次首相,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不然我死不瞑目。”
“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名声能成全个人,也能击垮一切,我不想小熙被她父母的私仇蒙蔽理智损害整个江家的名声。”
“江家的名声受损,整个江家人,包括她自己的前途都会踩在钢刃上,我必须杜绝这一切,只要她松口,我就放小廷回家。”
好一朵无辜清白又有大局观的白莲花。
江恩齐这一段话说的,三两句将他做的恶摘的干干净净,同时又贬低了江熙被私仇蒙蔽双眼想将整个江家倾覆的自私冲动做派。
而江恩齐本人,为了家族,宁愿承担骂名,为了让亲孙女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他才万般不得已的抓了亲孙子。
他也不想这样的,他好可怜。
夏晴说:“我今天做的事其实江熙并不知道,我想将江廷从你手里救出来,也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江恩齐宽和的笑了笑,明晃晃的不信。
“孩子,这里是江家大院,没有江熙,你和你的保镖一个都进不来,如果没有江熙帮你,隔了这么久,这间茶室外不可能一个佣人和守卫都不过来一趟。”
“你看,即便你给我灌了药我也不怕死,你威胁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