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知道该说南初筝自甘堕落的好。
还是说南家人肥水不肯流外人田的好。
她低下头不说话,天色暗沉,一如皇后的脸色。
南辰桡走到南初筝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往他身后拉。
一种占有的姿态很明显,
“皇后娘娘还是关注着自己的事情为好,总是惦记着本座的人,当本座是那么大方的吗?”
他在朝廷中,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言官们参他就不说了,他不跟那群只知道耍嘴皮子的言官计较。
但其他人若是得罪了他,他没事儿都会给人挤出点儿罪名来。
阎罗司众日常去那人家里坐坐,喝口茶,都是经常的事。
皇后咬着牙,扯着嘴角强笑,
“这,这是哪儿的话,本宫事前也不得知......”
“那现在知道了?”
南辰桡的语气冷淡。
他一只手牵着南初筝,往前两步。
夜色中,南辰桡的手往后,南初筝的手往前。
两人的手拉成了一条线。
他站在皇后面前,脸上的面具让任何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
南辰桡轻轻的说,“滚。”
皇后的身子晃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带着不屈与不甘,进了身后的偏殿。
南初筝的胸腔内,涌出一股呕意。
她紧拧着眉头,脾气莫名的大了不少,
“我要回去!”
南辰桡转身看她,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腕。
似乎察觉到了筝儿的暴躁,他将她往他的怀里拉,
“怎么了?”
“是不是不想我这么吓唬皇后?”
可是他忍不住。
明明筝儿浑身上下都刻着他的名字,为什么总有那么多阿猫阿狗的,想要打筝儿的主意?
“往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别让我遇到了。”
南初筝发着她的小脾气,反正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就是感觉心浮气躁的。
她知道南辰桡的身子不好,知道他没有了内力,如今只是外表强干,内力全无。
再怎么说,都不应该对南辰桡不好。
可是南初筝控制不住。
南辰桡愣了一下,他的身子晃了晃,好像一阵风吹来,他都站不稳了似的,
“筝儿,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居然让你遭遇了这些。”
“你......”
南初筝伸手抱住南辰桡,一脸的着急关切,
“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
“陛下那边你又不是非得听他的。”
白景帝一辈子庸庸碌碌,沉迷修仙问道。
朝政全都交给了南辰桡。
如果南辰桡找个借口,他今天根本不用进宫。
南辰桡苦笑,伸手握住南初筝的手,
“是我以为你想出来走走,看我,又是好心办坏事了。”
他的话,让南初筝开始愧疚。
明明她想发脾气来着,可是南辰桡一示弱,她就忍不住怜惜他。
“不说这个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她又恢复了温柔,两人就这么相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却没有料到背后,有个小宫女躲在角落里,转身进了偏殿。
“皇后娘娘,奴婢听说了件大事......”
皇后正气的眼眶发红,她堂堂一国之母,居然被人如此威胁。
就算阎罗司的背后有南家支撑,那又怎么样?
总不能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她吧?
她执掌后宫,何曾被人呵斥过“滚”?
听完小宫女的话,皇后渐渐平息了内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