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售票员的声音就像雷霆般响亮刺耳,让原本就嘈杂的车内瞬间安静。
所有人目光看向前方。
又听见一个中年人惊慌失措地喊道:“我的钱,我的钱丢了。”
秦游蹙眉。
第一时间脑海中就蹦出扒手这个名称来。
扒手他并不陌生。
在缺乏有效监控的环境下,光凭个人是很难提防的。
更何况是在拥挤的车内,混进来一个扒手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问你,把你偷的东西拿出来。”
中年售票员看着一个尖嘴猴腮,长相猥琐的中年人大吼,声音比之前更大了几分。
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那个中年人。
他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眼神躲闪,畏畏缩缩不敢应声。
丢钱的中年人却不管这个那个,上前就是一拳将人打倒,然后骑在身上准备输出。
但当他举手的时候就被售票员伸手抓住。
“这位乘客,他虽偷盗,但在车内打人就是不对。”
丢钱的中年人不悦地看向售票员。
但售票员身材魁梧,让他也不好说什么,不忿地甩开售票员的手站了起来。
售票员将地上的中年人提了起来,对驾驶说道:“姜师傅,路过巡检所的时候劳烦停一下。”
被他抓住是中年人听见巡检所三个字立马就慌了。
“我错了,我把钱都还给他,不要送我去巡检所。”
“一码归一码!
你理应把钱还给人家,理应去巡检所受罚。”
听见这话,那本就瘦小的中年人变得更加萎靡了。
当所有人都钱都被还回来后。
车上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这件事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黄轩压着声音问道:“像偷盗,在巡检司那里是怎么处罚的?”
秦游笑道:“视金额和犯人配不配合而定。
巡检司那里有自己的一套标准,情节严重者,刑期最低三年最高十年。”
黄轩蹙眉,“以往都是刺字流放,这刑罚确是轻了些。”
这话不用秦游回答,车内就有人说道:“这位老丈不能这么说。
如今朝廷讲究以人为本,重礼教而轻刑罚。
且把犯事的人动不动就流放,实在是有些浪费。
留下来关几年,犯人也能做些铺桥修路的好事。”
“重礼教而轻刑罚!!”
黄轩喃喃自语,眉头紧皱着。
看着面容带笑的秦游。
他细细一想,还真是的这样的。
秦游不仅仅是在地方,还是做了首辅后,所作所为的确是偏礼教而轻刑罚。
虽然最近的治安管理条例处置了不少人。
但也是避免有人聚众闹事。
更加让他惊讶的是,这秦家庄的人竟然有如此见识,让他十分意外。
他好奇说出这话人的身份。
“敢问你可是秦家庄学堂的学子?”
那人摇头,“不是,我并非秦家庄的人。”
黄轩皱眉,“那你是儒生?”
“也不是,我不识字!”
黄轩瞪眼,“那你如何知晓这些?”
那人白了黄轩一眼,“这位老丈说的什么话,我虽不识字,但耳朵不聋。
闲暇的时候都会去朝阳日报听里面的人讲解朝廷政策。”
黄轩愕然,顿时有些接不上话。
他这话问得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样。
不过他的沉默也让车内其他人的话题转移到秦家庄学堂上。
“不知道秦家庄什么时候允许咱们外乡人的孩子进入学堂学习。
不求什么功名利禄,只要能进研究院就行。”
“害,你就别想了,前不久一千多位举人让朝廷撤销普及教育一事。
现在普及教育也没声了,大概率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