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看曾文庆还想用身份压自己。
他脸上的冷意更盛。
“本官先是朝廷命官,其次才是你的侄子。
更何况你仅仅只是本官的远房亲戚。”
“曾巩,你敢动我?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忘记你高中前是谁接济你家。
你忘记你上京赶考的盘缠是谁给的了。”
曾文庆大声的怒斥,一副长辈呵斥晚辈的语气。
曾巩脸色阴沉,“我不可否认你的确曾经帮过我。
但这十几年的时间,你以我的名义大肆敛财吞并田地。
今日更是胆大包天,打砸本官下榻的地方,还敢煽动民众冲击衙门。
这其中任何一件事都是抄家砍头的死罪。”
曾文庆怒吼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又何必抓着不放。”
“你......”曾巩气急。
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可见曾文庆在地方是多么的嚣张。
曾文庆接着说道:“你现在是巡抚佥都御史,地方官吏谁敢不给你面子。
你不说,他们也不敢乱来。
把事情以大化小的做法难不成还要我教你。”
曾巩咬着后槽牙,“你可知道朝廷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那又如何?”曾文庆轻笑,“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心应付朝廷就行。”
“有你这样的亲戚真是我三生有幸。”
曾巩已经彻底死心了。
曾文庆没听出曾巩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答应了,趾高气扬地开口。
“现在,你给我磕三个响头,你顶撞我的事就这么算了!!”
谢道昌等人愕然地看向曾文庆。
当着他们的面下跪,这也太不给曾巩面子了。
曾巩脸上已经不带丝毫的情感,冷冷道。
“带下去,严加看管!”
曾文庆愣神,接着怒不可遏地大骂起来。
“曾巩,你听不懂人话吗?”
“带走!!”曾巩大喝一声。
曾文庆当即被拖着离开。
他嘴上依旧说着恶毒话。
曾巩的视线接着落在面前的中年人身上。
“你就是工部尚书麻敬仁的儿子?”
麻文石此时心里已经没底,面对曾巩的质问,笑着拱手回答。
“正是在下!”
曾巩没有丝毫的迟疑,“拿下!!”
麻文石脸色大变,立马怒喝道:“你敢,你不过是小小的四品巡抚佥都御史,有什么资格抓我!!”
曾巩面色平静,他连昭王都没看在眼里。
一个尚书的儿子,那就更吓不了他了。
“你父亲贵为工部尚书,却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我真替他感到悲哀。”
麻文石挑眉十分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巩没有和他废话,淡淡地抬手,“拿下!!”
衙役们面面相觑,都犹犹豫豫没敢上前。
麻文石见状,神情更加的嚣张起来。
他上前靠近曾巩,故意将伞上滴落的水淋在后者头上。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地开口道:“我就站在你面前,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曾巩也没有惯着他,抬手将麻文石手的伞打掉,一拳打在后者的腹部。
“呃......”
麻文石脸色涨红地跪下,眼神怨毒地抬头看着曾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