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小人初来杭州时,丘涟就请小人去春花苑。
当时我和他们的关系也就一般。
后面公子和太爷在江宁那边查案,掀起一场倒佛风暴。
后面大魏各地开始清查寺庙土地。
杭州的庙宇也不少,不亚于江宁。
清理出来的土地并没有分给百姓,都被以佟睿等官吏分走。
小人……”
洪德海说到这里,顿了顿,惶恐地看向秦游。
秦游脸色大变,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继续说!”
他咬牙追问。
“小人以秦府的名义分了三万亩!”
“什么!!!”
阿福大惊失色,怒发冲冠地上前抓住洪德海的领子狂喷。
“你他娘的有什么资格代表秦府胡作非为。
你知不知道,公子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把咱们家兼并的土地送出去。
你竟然敢背着秦府私自乱来,是想害死所有人吗!”
他嘴里唾沫横飞,一张脸十分的狰狞。
秦游脸色也十分阴沉。
难怪江南这边的赋税一年不如一年,原来是强盗走了又来一群土匪,能不少吗?
“阿福,松开他!”
阿福闻言,不忿地看向秦游,“公子,他坏了咱们家的规矩,让我打死他。”
“行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秦游的态度十分强硬。
阿福闷闷不乐地松开洪德海,站在一旁生闷气。
秦游看向洪德海,眼神的温度已经降下了冰点。
“除了这个,两浙路各地的采石场你有没有参与。”
洪德海急忙摇头,“没有没有,这事小人没参与,都是丘涟他们做的。”
秦游颔首,接着问道:“你还知道其他什么事?”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洪德海也没有隐瞒,“在公子到之前,他们就将市面上的银两收走重铸,充当库银。
之前的库银都被他们瓜分了,每年的疏通漕运也是借口,大多都被他们私吞了。”
秦游这次恍然大悟,原来钱氏绸庄今年账簿前几天会写上那么一句没有去路话。
随后他又记起曹坚说的那句话。
“你知不知道他们私通海贼的事!”
洪德海震惊地看向秦游,接着慌忙把头低下。
秦游的眼眸一凝,“你也参与了?”
洪德海默不作声。
秦游挑眉,怒火中烧,怒斥道:“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若只是侵占民田本公子还能救你,你竟然还敢私通海贼。
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因为此事来的。”
洪德海身子一摊,就像烂泥一般躺在地上。
秦游见状,对阿福说道:“阿福,去拿纸笔来,让他写,把一切都写清楚写明白。”
阿福答应,下楼去问洪东旭要纸笔。
洪德海从下午到第二天早上都在写。
此刻的佟府中。
佟睿急得在书房里踱步。
一个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大人,秦游把洪德海带回秦源楼后到今天都还没出来。”
“不好,洪德海怕是已经交代了。”
佟睿的脸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大人,山上东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