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皇宫宝光殿。

常绩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殿内虽烧着炉火，但却让他感觉如置冰窖。

皇帝面色平静地翻看着手里的各种密信。

接着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轻声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昭王谋反的证据？”

他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常绩闻言，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回道：“回陛下，请再给臣一些时间。”

“秦游把你打了！！”皇帝忽然改口。

常绩愣了愣，旋即干笑道：“是臣该打，惹怒了秦大人。”

皇帝眼中冰冷的目光跳动，接着问道：“你从左云军械工坊拿来的东西呢？”

这话让常绩浑身一僵，近乎贴着地板的脸铁青无比。

他回来时，在左云的军械作坊以皇帝的名义要了一把左轮。

现在皇帝问起，他不敢隐瞒。

“就在臣的家中，本来是想呈给陛下的，入宫太急便给忘了。”

皇帝看常绩整个人都要陷入地缝里，闻言脸上浮现出几分讥讽。

“你可以退下了！！”

他摆手，神色又恢复寻常，看不出息怒。

“遵旨！！”

常绩答应，缓缓退出宝光殿。

皇帝眼中寒芒跳动，心中已经动了杀意，对常绩糊弄自己产生了强烈不满。

不多时，张让就用托盘托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躬着腰走到皇帝身边。

“陛下，这是常指挥使送来的东西，请陛下过目。”

皇帝当即眼前一亮，伸手把盒子拿到手里打开。

里面的东西顿时让他爱不释手，同时也对秦游产生了不满。

当着张让的面。

他举起左轮对准不远处他平时挂着的甲胄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

挂着甲胄的架子摇摇晃晃了几下。

皇帝走上前去查看，甲胄前后都出现了孔洞。

“难怪秦游面对数十人都不惧，这的确是个好东西。”

他举着手里的左轮，嘴角上扬一个微妙的弧度。

张让也忍不住赞叹道：“秦游真是个奇才，这等精妙的东西他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是啊！！”

皇帝也忍不住附和，要不是看见手里这把小东西，他还不知道枪还能做得这么小。

秦游这个人让他是又爱又警惕。

“太子妃是不是就要生了！！”皇帝忽然问了一句。

张让点头，拱手道：“是的，太医院张院正今日刚诊断过，就这在这几天了。”

皇帝颔首，把手中的东西放回盒子内，叮嘱道：“太子妃若是诞下男童便通知朕一声。”

“遵旨！！”

张让拱手，正想出去。

皇帝叫住了他，“去叫秦方昂明日把秦游的两个孩子带进宫来，朕想看看。”

张让心头一动，不得不感叹秦游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他开口答应，“老奴这就去秦府传话！！”

皇帝摆手让其退下，又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

皇帝在宝光殿的偏殿召见了秦方昂爷孙三人。

已经三岁多的望舒和流景看着极为可人。

“微臣拜见陛下！！”

秦方昂左右牵着二人进入殿内。

两小童儿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站着的皇帝。

皇帝看见两个孩子，难得露出和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