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秦政的书房。
窗外月明星稀,书房内烛火通明。
几个高大的黑影随着烛火的跳动,在屋里的墙上不断晃动。
秦政笑呵呵地看着秦方昂,问道:“重儿和姣姣应该快到大同了吧!”
秦方昂点头附和,“应该是到了,他们已经出发一个半月了。”
“那就好,望舒和流景你可得多带带。”秦政叮嘱道。
秦方昂笑着点头,接着沉着脸正想开口。
秦政抬手打断他的话,“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游儿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那些弹劾不足为俱,且看看唐柱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昨日陛下去谨身殿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以肯定的是陛下对唐柱已经没了耐心。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唐柱一走,你就要立即接手内阁。
怎么担起这个担子才是你现在最该想的事情。”
秦方昂闻言,当即呼出一口气,拱手道:“孩儿知晓!”
一旁的秦方行蹙眉道:“爹,我大哥当上首辅,我要不要上奏请求调任避嫌。”
秦家现有的二代官吏中,除去老大秦方昂就他官职最高。
且他现在还主管着工部的军器所,权力很大。
秦政点头,“请求外放,等你哥退下来,你有进中枢的可能。”
皇帝要的是平衡,不想看见一人专权,所以秦方行请求调任的请求是合理的。
不过到时候都要看皇帝的态度。
毕竟达到秦方行这个级别的官员,不管是升官调任都需要皇帝点头。
秦方行颔首。
秦政看着秦方行,顿时就记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在外任知府的孙子秦胜。
“对了老大,胜儿在江南那边任知府,最近海边倭患正闹得凶,此事陛下要怎么做?”
秦方行和正在打瞌睡的秦方载纷纷看向秦方昂。
“此事唐柱派人去鸿胪寺向倭使问责了。”
“就没了??”
秦方载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秦方昂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大理国国君向大魏求援的事唐柱也自己回复了地方,并未请示陛下。”
秦方载瞠目结舌,看向秦政,说道:“爹,唐柱这么做就不怕皇帝不满吗!”
秦政也没想到唐柱这才上任几个月就如此专权,怪不得那天要问他那些话。
皇帝并不是仁义之君,这在他当首辅之初就看出来了。
耿保保也看出来了,就是唐柱没看出来。
他摇头道:“利欲熏心之人,是看不清后路的。”
说完便又对秦方昂说道:“称病告假,任他们去闹吧!”
秦方昂点头,“儿子也有这个念头,正好可以带带望舒和流景。”
秦方载闻言,当即就哭着一张脸,“你俩稀罕望舒和流景,就没想过我那可怜的重儿要跟着秦游在那里吃苦受累。”
他话音刚落,一只鞋子就扔到了他的脸上。
“哎哟!”
他惨叫一声,拿着鞋子幽怨地看着丢鞋子的秦政。
“爹,您打儿子作甚?”
“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的,秦重一走你就没钱用了是吧!”
被戳中心事的秦方载讪笑。
谁能想到,作为秦家的家主,竟然穷到要用儿子的钱,这要说出去脸都要丢尽了。
秦政看秦方载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头疼,没好气道:“滚蛋!”
“好好好,立马就滚!”
秦方载放下鞋子转身就跑。
翌日。
就在御史大夫胡岑打着巡抚仪仗离开的时候,秦方昂也称病在家。
左云县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