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

余未央眼里含泪，这个她曾付出诸多精力的孩子真的活下来了！

“娘！”

余音袅已然长大，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龄，她感激余未央为她做的一切，可无法肆无忌惮地和她亲昵，她们之间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她们打量着对方，两两相顾无言。

“怎么了？”

顾衡含笑回来，看着母女俩这副模样，不解地问。

“没事！我们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罢了！”

余未央也不急着一时和余音袅亲昵，她清楚她缺席了女儿的幼年期，很难一下子和她有很深的感情，不能要求她和其他的幼崽一样和母亲亲近。

余音袅同样心情复杂，理智上她知道余未央为她付出良多，可她仅仅在银鳞秘境中见到过母亲，相处的时间有限，母亲这个词更多的只是她脑海里的一个词。

“我和你父亲会在幽冥海域住下！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余未央对余音袅保持着一个令她不感觉冒犯的态度，不会对她有过多的要求，也不会随意干涉她的生活。

顾衡似乎看出了什么，刚想要对女儿说什么却被余未央拦住。

一人一鸟来到他们暂居的地方，顾衡才问余未央刚刚为什么阻止他。

“阿衡！我是她的母亲，可我不会利用这个身份来做什么！”

“可你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袅袅不该这样疏远你！”

顾衡不明白余未央没有恢复之前，女儿还是很期盼母亲的，为何母亲出现了，却这么疏远。

顾衡这个思想是绝大多数人的思想，我付出了就必须得到回报，并且是加倍的。

“阿衡！袅袅并不欠我的！生下她是我本能的繁衍行为，更何况我要生下她的目的并不单纯！”

“我从不认为我生下她，她需要感恩，这只是生灵的繁衍本能，一只没有神智的猫猫狗狗也会生下自己的后代，生下她只是我的选择！是一场并没有经过协商的交易。”

“她需要感恩的是在她成长中我给予的爱与陪伴，很可惜，我并没有给予她！至于逆转时空救她，目的也并不单纯！”

余未央坦然地承认自己生下余音袅目的不单纯，救她，不仅仅是因为袅袅是她的女儿，更多的是她已然无力回到神界，她的身体也破败了，她需要一个孩子，延续鲛人族的血脉，要是有能力，可以回到神界。

所以她没有资格要求余音袅要回报她。

顾衡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知晓余未央是这么想的，他来自于凡间，观念和余未央截然不同。

他眼神迷茫，“我们生养了她，回报不是天经地义吗？”

余未央知晓顾衡小时候生活在凡间，对于接受这一番观念需要时间。

“不是的，阿衡！繁衍只是本能！在她成长过程中的爱与陪伴才是她该感恩的！这也是为何会有生恩不及养恩大这句话出现！”

“凡间用这种思想捆绑了孩子，因为他们需要孩子养老，他们生孩子是为了养老，他们需要孩子的愧疚心和生恩和养恩来捆绑他们，本质上只是一个工具，越穷的人越会生，一个不保险，需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