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南兴身上的内侍服装上,又转向周亭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小子,何时成了你的人?竟敢冒如此大险带你进来。”
南兴苦笑了一下,扯了扯身上的内侍服,解释道:“情势所迫,只能如此装扮。至于周亭亭,他是我可以信赖的人。”
南宏之没有再多问,转而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现在的问题,确实是谁来继承南国的大统。除了南长彦,朕的其他三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朕还能有什么选择?”
南兴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那个敏感的话题:“义父,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南梦儿。”
南宏之闻言,仿佛被触动了什么禁忌,猛地用力握住了南兴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小子,你竟敢打南家江山的主意!她虽姓南,但终究是女子,怎能担此大任?”
南兴连忙解释道:“义父息怒,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若让杨雪称帝,那才是真正的江山易主,南家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南梦儿虽为女子,但她聪明睿智,且有我们这些人辅佐,未必不能胜任。”
南宏之沉默良久,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决定:“没想到,朕的一时之错,竟会引来如此后果。杨雪,她果然一直记恨于朕。罢了,南兴,你取纸笔来,朕要写遗诏。”
南兴闻言,心中一喜,连忙上前取来纸笔,恭敬地递到南宏之手中。
南宏之颤抖着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遗愿。
那一刻,整个房间都仿佛凝固了,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中回响。
南兴接过遗诏,双手微微颤抖,他深深地向南宏之磕了几个头,声音哽咽地说:“义父,多保重。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想告诉您,您的小指,她其实是我的姑姑,所有我们长相颇为相似,因为您的原因,姑姑她一生未嫁,直到宫中来人揭示真相的那一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最终选择了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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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宏之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与痛苦,他喃喃自语道:“小指,小指……是朕辜负了你。”说完这句话,他的手缓缓垂落,气息逐渐微弱,好像快要停止呼吸了一样。
周亭亭见状,急忙拉起沉浸在悲痛中的南兴,低声催促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南兴望着已经逝去的南宏之,长叹一口气,随后跟着周亭亭迅速离开了寝宫。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羽翎军的巡逻队伍,再次来到了那个隐蔽的小门前。
南兴回头看向周亭亭,眼中满是不舍与感激:“陈亭,你不一起走吗?”
周亭亭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了,南大人,我还要留下来伺候陛下最后一程。这是我作为内侍的职责,也是我对陛下的一点心意。”
南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周亭亭:“陈亭,你的父亲陈晓荣和母亲张桂枝,我已经找到了他们,并将他们妥善安置在西凉。你放心吧,他们一切安好。”
周亭亭接过信,眼含泪光,跪在地上向南兴磕了几个头:“南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难忘。请您保重身体,他日若有机会,奴才定当报答。”
南兴扶起周亭亭,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默契与信任无需多言。
随后,南兴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周亭亭则转身回到寝宫,继续履行他作为内侍的职责,守护着那位已经离去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