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州郡守府的后院,南梦儿被安置在一处幽静而安全的居所中,四周守卫森严,连细微的蚊蝇之声都似乎被隔绝在外,足见防范措施之严密。
张阳被两名护卫半拖地带进后院,他的脸上写满了悔恨。
南兴站在张阳面前,眼神复杂地审视着他,沉声说道:“张阳,你小子,确实有股子色胆包天的劲儿,我南兴佩服你的勇气,但也鄙视你的轻率。现在,我正式告诉你,如果我能成功运作此事,你,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子,或许都能逃过一劫。但若是事情败露,你我二人,怕是要共赴黄泉了。”
张阳闻言,脸色惨白如纸,他连忙跪倒在地,不住地磕着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大哥,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我也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就……就怀上了。”
南兴听罢,怒从心头起,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在了张阳的身上,留下一道鲜红的鞭痕。“你个混账东西!还想有几次?你以为这是儿戏吗?去,给我洗漱干净,然后滚进屋里去,好好照顾七公主。她的一切用度,你直接找杨建安排。但是,我警告你,如果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我第一个砍了你的脑袋!滚吧!”
张阳被这一鞭子打得几乎站不稳,但他还是挣扎着爬起身来,连声应诺,踉踉跄跄地朝屋内走去。
数日之后,凉州城外,尘土飞扬,杨焕华率领的威武大军浩浩荡荡地途经此地。南兴特地在城内设宴,以最高规格的热情迎接了这位位高权重的节度使。
席间,南兴与杨焕华会面,两人一番寒暄后,南兴便提出了他的建议:“杨大人,大军在西蒙帝国的征战即将开启新篇章,凉州虽地处偏远,但亦愿为大军略尽绵薄之力。我已挑选了一队精锐小旗人马,愿为大军充当向导,引领大军在西蒙帝国境内穿梭自如。”
杨焕华闻言,面露喜色,对于这样的助力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欣然接受了南兴的提议,并表达了诚挚的感谢。
随后,南兴便开始着手安排这项任务。八皇子南长毅所在的世家小队,经过补充兵员后,这支小队被赋予了新的使命,即成为那支为大军引路的小旗人马。
在送别之际,南兴却对新任的小旗领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要求:“其他人,在战场上生死有命,但南长毅你必须给我活着地带回来。哪怕他缺胳膊断腿,也绝不能让他丢了性命。你明白吗?”
小旗领闻言,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坚定有力地说道:“将军有令,小人誓死完成!定将八皇子安然无恙地带回!”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这支小旗人马融入了大军的洪流之中。
几日之后,期盼已久的京都和愉院的回信终于送达。南兴接过信件,匆匆浏览一遍后,面色凝重地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燕无暇。
燕无暇仔细研读后,不禁惊叹:“大人,和愉院的势力果然深不可测,连这等隐秘之事都能洞悉无遗,这简直是个惊人的发现。”
南兴轻叹一声,打断了燕无暇的感慨:“先生,那些旁枝末节暂且放一放,你注意到信末的那几个字了吗?‘事不可为’,这四个字才是重点。”
燕无暇闻言,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确实如此,大人。那么,面对这样的局面,您有何打算?”
南兴沉吟片刻,似乎在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记得上次先生曾提及,若此子的身世与我有所关联,或许能为这僵局带来一丝转机。”
燕无暇闻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劝阻:“大人,万万不可啊!您若认下这孩子,一旦他是个男孩,便意味着他是您的嫡长子,将来有权继承您的一切。这样一来,您未来的亲生骨肉岂不是要受到影响,失去应有的权益?”
南兴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岂能不知此中利害?但张阳自入我麾下,便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如今他身陷困境,我岂能袖手旁观?和愉院既已无力回天,我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
燕无暇继续说道:“大人,您的心意虽好,但此事涉及七公主,情况就复杂得多了。您若主动承担,七公主便不得不面对与您成婚的现实,这显然违背了她愿与张阳共度此生的心愿。更甚者,人心隔肚皮,若二人心生怨恨,合谋对大人不利,那大人多年来的努力与付出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南兴闻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真的会走到那一步?人心竟能如此狠毒?”
燕无暇指了指和愉院的回信,语重心长地说:“大人,您看这信件中所载的案例,不正是公主在夫婿离世后改嫁的实例吗?人心难测,我们不能不防啊。”
南兴低头沉思,眉头紧锁,最终叹了口气:“这确实让我陷入了两难之地。我决定亲自进京,向皇上坦白一切,任凭他处置。”
燕无暇见状,连忙劝道:“大人,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七公主尚有半年时间才临盆,我们只需在这段时间内严密封锁消息,确保无人知晓此事。待两年期满,七公主返回京都之时,一切已尘埃落定,无人能察觉她曾有过这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