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世家官员们纷纷拿起账单作为武器,上奏弹劾南兴,指责他克扣士兵口粮,甚至将一次普通的牛肉餐食夸大到百两纹银的天价,更有甚者,言之凿凿地声称南兴此举有造反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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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如同洪水猛兽,一时间充斥着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不断涌向皇帝南宏之的耳畔。然而,面对这些纷至沓来的指责与诽谤,南宏之却显得异常冷静,并未立即作出回应。
几天后,皇帝南宏之突然下令,将七公主南梦儿与八皇子南长毅在凉州军中的账单明细公之于众。
这份清单上,每一项开支都清晰列明,令人瞠目结舌:南梦儿洗澡一次所用的热水竟然价值一百两白银,
而在京都只需一两银子便能轻易购得的数只烧鸡,在凉州军中每只烧鸡竟被标上了五十两的高价。
这一举动瞬间平息了京都的流言蜚语,也让那些原本意图借题发挥的世家官员们哑口无言。
面对家族子弟在凉州军所产生的高昂账单,各大世家正焦头烂额之际,一位御史的突发奇想犹如一枚投石,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斗胆上书皇帝,言辞恳切地诉说自己家中已近困顿,连基本生计都难以维持,实在无力承担女儿在军中的开销。
于是,他提议了一个“权宜之计”——愿将爱女送至南兴身边,无论南兴是将其纳为妻妾,还是安置为奴婢,都任凭南兴定夺。
这一石破天惊的上书,仿佛为那些同样深陷账单泥潭的家族点亮了一盏“明灯”。
众多送女入营的家族仿佛找到了逃脱债务束缚的“捷径”,纷纷效仿御史之举,接连上书皇帝,表达着自己“量力而行”的原则:既已承担不起这份支出,便愿意让子女以“身”抵债,前往南兴处侍奉,以此作为对债务的清偿。
皇帝南宏之审阅完那封令人愕然的奏折后,面色凝重地步入朝堂,百官见状,皆是一凛,预感到将有重大事宜宣布。
皇帝站在龙椅前,目光如炬,直接点名那位首倡“以身抵债”的御史,语气中满是不悦与斥责。
“朕闻闵御史之言,心中大为震惊!”南宏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将子女视为财物,任意交易,此等行为,不仅有悖人伦,更是对国家法度的极大蔑视!”
言毕,南宏之话锋一转,展现出其仁君之姿:“朕知世家子弟在凉州军中开销不菲,然,此非个人之过,亦非尔等之错。朕宣布,凡因家庭经济困难,确实无力承担子女在军中开销者,可由国库暂行垫付。但,这并非无偿之举,待日后家族经济状况好转,需从各家俸禄中逐步扣回,以保国库之充盈,不失公平之道。”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但更多的是对皇帝英明决策的钦佩与赞叹。
南宏之的这一决策,直接遏制了“以身抵债”的不良风气。
南兴在西部凉州收到李金密报,详细了解了京都内围绕账单支付所引发的风波后,不禁怒斥道:“闵御史这老匹夫,真乃厚颜无耻之徒,竟能想出如此恶毒之计,幸得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及时遏制了这股歪风邪气。”
燕无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戏谑道:“看来,咱们的皇帝陛下对大人您颇有好感,此番出手相助,似有招婿之意呢。”
南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摇头笑道:“先生休要取笑于我。不过,这次风波倒是让我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面目。至于那两百万两的目标,看来得另寻他法了。”
言罢,他收敛笑容,正色道:“这些世家子弟经过三个月的严格训练,是时候检验他们的成果了。你即刻通知张阳,让他明日率领队伍前往城北战兵营区,进行最终的考核。”
燕无暇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您真的决定要将他们全部送往永昌吗?”
南兴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数百里之外的永昌,他缓缓说道:“先生,你说韩殷该如何感谢我呢。”
燕无暇闻言,拱手领命道:“遵命,大人。我这就去通知张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