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碧辉煌的皇宫,皇帝南宏之面容沉郁,步履匆匆步入内殿。紧随其后,韩贵妃以她一贯的温婉姿态,轻轻为南宏之捶打着后背,柔声道:“陛下,羽翎军既然能在比赛中拔得头筹,应是喜事一桩,何以陛下神色不豫?”
南宏之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不满:“朕早已料到,那些老于世故的世家大臣们会暗中助力羽翎军入围决赛。朕亲眼见证了凉州军的雄壮军威,本以为他们能一举挺进决赛,并轻松胜过羽翎军。岂料南兴这小子,竟也学会了那一套虚与委蛇,只派了区区一队总旗人马前来参赛,分明是敷衍了事。”
韩贵妃闻言,以她的聪慧善解人意地劝慰道:“或许,南兴初掌军团大权,行事还需顾及各方,不敢轻易与那些根深蒂固的老牌军团正面交锋。”
南宏之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朕期望的,是他能无所畏惧,勇于挑战世家权威。如此这般取巧避战,日后怎能堪当大任?他竟还有脸向朕请求赐予两军名号,明日朕便驳回他的请求。”
韩贵妃话题一转,关切地问:“那么,长毅是否就必须留在羽翎军服役了?”
南宏之沉吟片刻,道:“朕虽曾有言在先,但若稚儿心中有更合适的选择,朕亦会尊重其意,你明白了吗?”
韩贵妃温婉一笑,轻声应道:“臣妾明白了,谢陛下圣明。”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京都城南的郊外,皇帝南宏之身着龙袍,亲临此地,为在军武大比中脱颖而出的羽翎军授予“南国第一军”的荣耀旗帜。
他站在巍峨的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整装待发的各军人马,声音洪亮而庄严:“军武大比的硝烟虽已散去,但你们作为南国将士的征途,才刚刚拉开序幕。朕望你们回归营寨后,能够继续刻苦训练,以更加坚韧不拔的姿态,守护我们的家国河山。”
台下,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震云霄:“谨遵皇帝圣命!”
正当此时,一位唇红齿白、英姿勃发的清秀少年缓缓步至台前,跪在南宏之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儿臣长毅,拜见父皇。”
南宏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骄傲,他亲自拉起南长毅的手,一同站立于高台之上,面向众军,朗声宣布:“此乃朕之亲子,南长毅,现已成年。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需择一军入伍,与尔等同袍并肩,共赴沙场,保卫家国。虽然朕曾言,希望长毅能加入冠军之师,但朕更想知道,朕的儿子心中,哪支军队最能触动他的心弦。”
此言一出,所有将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年轻的皇子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南长毅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深邃,仿佛内心的抉择已如磐石般稳固。
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成熟与稳重,缓缓开口:“昨日亲睹诸军英勇比斗,其震撼之情,难以言表。我深知,每一支军队皆是南国的精锐之师,国家的坚实柱石。羽翎军虽荣膺冠军,然其职责多为护卫宫墙,这并非我心中所向。”
言毕,他轻轻转身,面向南宏之,语气中既有尊敬又带着一丝决绝:“父皇既然垂询儿臣之意,儿臣斗胆,心中所愿乃是加入凉州军。儿臣久闻凉州军威名远播,近期更有对草原用兵之计划,儿臣渴望能在真正的战场上,以真刀真枪磨砺自己,为国效力,不负父皇厚望。望父皇恩准儿臣此愿。”
南宏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欣慰所取代。他凝视着南长毅,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份对战场的渴望与对荣誉的追求,是如此地相似。
他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朕之儿,有此壮志,朕心甚慰。凉州军确实乃我南国边陲之利剑,你能有此选择,实为南国之幸。”
一旁的相国扬天,面容凝重,跨前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陛下,八皇子南长毅乃我南国未来之栋梁,其去向自然需慎重考虑。然,臣以为,八皇子前往任何军队历练皆可,唯独凉州军,此刻恐非最佳选择。”
南宏之闻言,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扬天,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询问:“杨相国,此言何意?凉州军乃我南国边疆重兵,历经战火洗礼,军威赫赫,为何长毅去不得?”
扬天躬身一礼,继续道:“陛下,凉州军之英勇与忠诚,确是我南国之骄傲,无可置疑。然而,正如臣先前所言,其当前所处的环境及面临的局势,确实复杂多变,特别是若真如八皇子所言即将对草原用兵,那更是战事频仍,危机四伏。”
“八皇子南长毅,年少有为,心怀壮志,实为我南国之幸。但正因他年轻,缺乏实战的历练与经验,若此时贸然加入凉州军,投身于如此激烈的战斗之中,万一有所闪失,不仅会让殿下置身于危险之中,亦可能让陛下与皇室承受不必要的情感与声望之损。”
“臣并非质疑八皇子的勇气与决心,只是希望陛下能够深思熟虑,为八皇子选择一条更为稳妥的成长之路。或许,先在其他军队中积累足够的经验,待时机成熟,再委以更重的责任,对八皇子而言,将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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