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心里还存有疑惑,今日宴席,公主好似不认识裴霂语这个人一样,明明之前游园时也算相谈甚欢,今天被留下来作陪的居然是她。
想到这里,她决定先去裴府问问裴霂语。
冯庆祥站在四方楼的包厢外,袖手看着行宫的方向。
居高临下的视角可以清楚看到,陪都东南有大量穿着轻甲的士兵进出,这些人是本地的驻军,能调动的,也唯有廖璇一派而已。
西洋镜一架,再拉近一些视角,便会发现,这群人里还有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存在,那是个素色裙装的女子,神情冷淡,与身旁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如出一辙,那中年人虎目狼视,灼灼地盯着士兵进出最为密集的地方。
街边走动的百姓喜气洋洋,远远地围观着街口,四方楼上下都能听到人们的议论声,说是温府尹找回了税款。
秦淮河的风缓慢拂过,似乎连多日阴郁的天都散去了冷意,叫人觉得浑身舒畅。
“......你是说,当时在你身边的有乔家人?”
朱挽宁抿了口自己的牛乳茶,若有所思,“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闻人棠表情依然很淡,即使是事关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疑凶,也只是动了动眉梢,“我只是猜测跟乔宇悕有关,因为高絮离开后,乔宇悕便出现了,她神色有异。”
“她看见你了?”
“嗯。”
“你确定是她下的手?”
“当日我出现在游园,就是被父亲安排带她游玩。”
换句话说,当时闻人棠身边只有乔宇悕一个外人,游园是陪都的地盘,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对高絮下手,趁乱将闻人棠也带了下去。
这样看来,乔宇悕对闻人棠下手只是顺带的,真正危险的,还是高絮。
朱挽宁颔首,“我知道了,她人呢?”
闻人棠脸色却有些难看,“昨日我回府后便派人监视,一直没人进出那处小院,今早再去查看的时候却是人去楼空。”
朱挽宁有些惊讶地挑眉,“陪都这几天封城,他们出的去?”
闻人棠摇头不知。
朱挽宁没说话,她不认为乔家的人走得了。
表面上是陪都封城,实际上司徒跃然带的人就在附近,加上廖璇频繁调动驻军,这关头但凡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人。
既然还在陪都,人藏到哪去,就是一个大问题,这跟之前搜查走私军火又不一样,之前只要人赃俱获,就没什么好说的,可现在只是几个人,而且仅凭闻人棠一面之词又不可能发海捕文书缉查,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朱挽宁衡量了一下,她必须得知道乔宇悕为什么要杀高絮,不光是为了任务,还有分配人手抓人的考量。
“派人去高府传话吧,就说高家教女不当,伤了棠姑娘,我要见高家女。”
她当然可以不管不顾直接传高絮来见,只是这样一来在有心人眼里目的太过直接,难保对方不会狗急跳墙。
能留一分底线是一分,朱挽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