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炳瞳孔微微放大，维月面色不动，苏晴柔则是抓住了朱挽宁的手。

信是写给祁轩的，却又不是告知祁轩的。

程炳当然记得，祁轩的父亲，正是大同总兵。

青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自从遇见“顾小茶”，接触到秦鹿公主的势力起，他就发现一件事。

秦鹿公主掌握着旁人无法想象的情报量。

他并不怀疑情报的真实性，只是为这句话里隐含的信息感到骇然。

北边形势如何程炳并不清楚，但一个在黎朝商人手中获取军备的民族，所图必然不小，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交集扩大，并不是一件充满爱与和平的事。

反过来说，敢于向外族出售军备的商人，通敌叛国罪是没跑，这桩生意的伊始，商人的脑袋就在裤腰上别着。

虽说江南地区以盐铁立足的商贾踩着红线跳舞的也不少，但这一次是九族之祸，不可同日而语。

程炳注视着朱挽宁，他一向对上官没什么尊敬，无论是面对周泠鹤还是司徒跃然，朱挽宁也同样，这让维月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封信所传达的含义他知道了，而信外传递出的信息，才更令人心惊。

他说天策卫在针对她。

她说给祁轩写封信。

这封信的真实意图是打击天策卫。

那么信中与北狄勾结之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或许天策卫上下并不是全员参与，但那人必定在天策卫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更甚者，天策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那人手中的刀。

朱挽宁平静地喝茶，廉价的茶叶甚至比不上拾食记用来煮奶茶的普通茶叶，但她并未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只是喝完后，露出一个笑容：“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了？”

程炳突然说：“你早就知道，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他不是想质问什么，只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迫切地想证实自己的想法。

从这点来说，小程同学显然没有他的前辈沉得住气，至少人家察觉之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径自领了任务修水道去了。

朱挽宁弯起嘴角，表情似乎有些无奈：“......程哥，莫非你年纪轻轻就瞎了？！”

苏晴柔一直在思索着什么，闻言看了他们一眼，对于两人间那一句“程哥”所营造的熟稔氛围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为朱挽宁解释了一句：“她都快蹦跶成跳蚤了，你还觉得她安静？”

朱挽宁不满，挽住她向外走去，“柔柔！跳蚤也太侮辱人了吧？！”

苏晴柔举手投降，“好好好......”

“人家明明是蚊子！”

“......”蚊子就不侮辱人了？

064慢悠悠补充：【蚊子吸血，宁宁非常向往这种人类天敌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