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命令是不会这么直白地传到城门的,守门的也只是知道最近可能有危险分子要作乱,至于为什么作乱,怎么作乱,上面一句指示也没有——废话,知道了就直接去抓人了——于是大家只能尽可能盯紧每一个行事鬼祟的人。
你!带这么多药草干什么?什么?药馆进货?我不信,是不是想进去给大家投毒?!你!带这么多棍状武器想干什么?什么?这是柴火?不行!万一你是想趁机给谁一闷棍呢!你!带这么多钱出城干什么!是不是干了坏事想逃跑?!!
因此,当朱挽宁戳戳程炳,示意他看不远处那棵大树下绑了一圈的四个黑衣人时,整个逻辑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完成闭环。
程炳默默看了半天,那四人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看向朱挽宁:“死了?”
朱挽宁摊手:“沟通不动,打晕了。”
程炳:“什么时候打晕的?”
朱挽宁:“额......半个时辰前?”
程炳:“......你确定是晕过去了?”
朱挽宁认真想了想,“或许这么早来上班睡眠不足顺便睡着了?”
程炳:“......”总觉得她好像在暗示什么......
不对啊,撺掇大家大晚上不睡觉的不就是她自己吗?!
两人相对无言对视片刻,便有动静再次传来,程炳顾不上那头昏迷的人是死是活了,低声疾问:“你又叫了别人?”
什么叫又?谁跟他一样跟青春期孩子的老妈子家长似的老是跟着她寸步不离,好像她要偷偷干什么坏事一样......朱挽宁不满腹诽,老实道:“没有,但刚刚那四个人我听了一嘴好像是来踩点的......”
夜色中谨慎前行的人立刻停下,树上两人迅速安静下来,默默地注视着他。
只有一个,说明依旧是派来看情况的。
剩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在哪等,而他们只有两个人。
程炳有些头大,看了眼身旁的人,却见朱小妞已经将弓拿出来,箭羽搭在指尖,铁质的箭簇在树叶间稀疏的月光下泛起冷光。
嗯,他知道之前那四个人怎么被捆起来的了。
不过眼看着这人手指搭在弓弦上已经准备开弓了,程炳连忙摁住,“......你之前不是说先沟通?”
清风拂过林叶,月光悄悄倾泻下来,少年歪了歪头,纯良笑道:“打赢了再说。”
程炳的心跳,毫无预兆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