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刚才收到安丰镇附近地区发来的无线电信号?!”
樊英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库溃堤已经过去了五天,他在心里也不得不接受了陆战等人牺牲的事实。
可刚才通讯兵居然激动地跑来向他报告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洪水爆发的第二天,指挥部就派出了侦察机飞往安丰镇、天星镇等地探查情况,得到的消息是全镇范围均被洪水淹没,没有发现有人员生还的迹象。
更何况,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天,怎么会突然收到来自安丰镇附近地区的无线电信号?!
他不敢相信又难掩期待,拿着通讯兵打出来的记录单,只觉得手都在微微发抖。
通讯兵也难掩激动,郑重点头:
“报告首长!我们的确收到了来自安丰镇附近地区的无线电信号!”
樊英光抚着胸口,此刻他的心脏跳动得太快,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在往头上冲:
“能确定具体位置吗?”
通讯兵答道:
“报告首长,信号发送时间太短,无法保证位置的准确性,但能以信号源为中心,划出方圆十公里的搜索范围。”
“好!”
十公里就十公里!
有无线电信号就说明陆战他们这支队伍里还有人活着,他就是亲自去一米一米地找,也要把人找回来!
樊英光激动地大喊一声,下一秒只觉得头晕眼花,控制不住身体就径直往后倒了下去。
还好身旁警卫员和通讯兵战士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他,将他搀扶着坐下来。
警卫员看樊英光脸色涨红,喘着粗气,立马对通讯兵战士说道:
“快!跑趟医务室!把樊医生叫过来!”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听到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军医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人还没到,声音先至:
“爸!不是说了让您回招待所休息吗?您怎么又回来了!”
她皱着眉头,一边埋怨,一边手脚麻利地从医疗箱里拿出速效救心丸,倒了六颗喂到樊英光嘴里,又端着水杯让他喝了一口水。
看着樊英光难受的样子,她既生气又心疼:
“我是医生!您怎么能不听我的话呢?非要倒在岗位上了才满意?!”
樊英光咽下药,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
“......我还是团长呢,让你在单位不要喊我爸,你听了吗?”
警卫员和通讯兵小战士一看两人这架势像是又要吵起来,连忙悄悄逃离了火药味乍起的“战场”,给父女俩留出空间。
“行!您厉害!还能和我斗嘴,看样子没什么问题,那我走了!”
樊胜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爸就是个牛脾气,固执起来比谁都犟,也不顾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一宿一宿地熬大夜,这血压能不上去吗?!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千百遍了,可她爸不听,职位还比她高,她不走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