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万步骑准备围堵吕布的将领李堪,很快发现前头的自家骑兵正被驱赶着往这里冲来,此时队伍中间放开一条通道已经来不及,他一下子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可是三千左右的骑兵,没有得到韩遂命令,他不敢下令将其射杀。
而且就算把人射死,或者把马射中,如此短的距离内,受伤的战马一时半会儿倒不了,它们只会更加发狂地往前冲,阵型还是要被冲乱。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李堪急忙让令旗官对溃兵挥动旗帜,示意他们往河水方向拐,那边还留有通道可以绕过这个围堵的军阵。
令旗官急忙奔到队伍最前头对前方死命挥动令旗,然而除了少部分人往旁边拐,大队伍还是直线朝这里冲,令旗官挥得胳膊都酸了也无用。
少顷,站在高处时刻关注那支溃军的李堪又绝望了,因为河水那边居然有吕布的骑兵半包围而来,先前本来要往那侧拐的一千骑吓得又折了回来。
这时候溃军离军阵已经很近了,李堪的这个军阵中间布置着防骑兵冲阵的步兵阵,左右两翼皆是骑兵,想拐道的这一千溃军正好对上的是左翼骑兵。
因为是列阵于此,骑兵之间距离并不是很宽,虽然也能插缝而过,然而这支溃军是被驱赶回来的,毫无队形不说,着急之间只知抢着缝隙就冲,李堪好好的队伍一时被冲得乱七八糟。
至于李傕的那两千骑兵却是一直都没有拐道的意思,而是直直冲入了中间步兵军阵中。
这却是谷种故意为之,因为他看到前头的军阵后便明白了吕布的意思,而李堪让令旗官挥旗示意,说明他不会放箭,自家将军已经暗中投效了吕布,谷种知道此刻正是立功之时,所以他很大胆地带着自己的士兵冲了进去。
当然,这些步兵也不是死人,就那么站着让你冲,他们看见前面骑兵气势汹汹而来,主将又没有发射杀的命令,这群人便蜂拥着往两边退跑去,李堪的军阵顷刻间被自家溃军冲得七零八落,吕布的骑兵从后面紧追而至,冲进乱阵之中就是屠杀。
看着四处哀嚎溃逃的士兵,李堪也跟着崩溃了,这他娘叫什么事儿啊?他好好的步阵连一箭也没发出去,就这么被自己人冲垮了?
他回望后路,脸上绝望之情更甚,后方主公又遣了四万人马出来,其中有两万围在北城门这里,自己的这些溃兵往回逃是冲不了围城的那些人,但必然会给他们带来恐慌。
冲进敌阵后,吕布并没有开无双,只是以平常的状态追杀着这群连刀都没来得及拔的士兵,步兵四处奔逃,然而两条腿哪里逃得过四条腿,在一片哀嚎声中,一颗颗头颅被削下,一个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李堪目眦欲裂,此时场上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步骑混杂,右翼这支队形尚完整的三千骑兵想冲进去厮杀也难以下脚,他干脆领这三千骑后退,想着等下吕布这点人冲去华阴城外时,他再从后包抄。
吕布放眼四周,目光落在右翼那支完整的骑兵队伍上,对孙洋道,“你带一千人继续追杀步卒,我去杀散那支骑兵。”
孙洋兴奋应了一声,命两位军候带着他们各自的部下分左右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