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军令,追杀麴横等的白马义从虽被烟呛得有些睁不开眼,却没有停下脚步,依然紧追不舍。
敌方大营就在前方,战马奔驰下,几息便至,但就是这短短的几十步距离,成了白马们如何也跨越不了鸿沟。
一匹匹白马被射翻,一个个骑士被掀下马背,没有人会为他们停下脚步,奔驰、踩踏、惨叫在营寨前轮翻上演。
麴横原以为今日这些部曲要全部葬送在外头,本着多杀一个赚一个的想法,已是豁出性命,但烟雾起时,他心中又燃起希望。
此时不辨敌我,厮杀已然不便,他毫不迟疑,打马便往回跑。
众人拼命催马,朝大营方向奔逃,期间有箭矢从身边身后飞射过,也是不管,只闷头往前冲。
不过一会儿功夫,麴横余下的一千多骑安全退入营寨,白马义从的将领这才察觉异常,怎么同处烟雾中,自家人马频频被射中,敌方却几乎无甚损伤?
观察了片刻,他终于知道原因所在,不管公孙瓒是否下令退兵,他自调转马头下令退兵。
白马们纷纷往后退去,后方原本难以脱身的麴家零散数骑才得以冲出困境。
公孙瓒见白马们不顾他军令,擅自退兵,正欲责问,却见原本追击的三千骑,回来的只有两千多,待听过将领解释,气得差点吐血。
这一战,他非但折损了一千余刀盾手,一千一百多骑兵,连白马义从也死了两百多人,却连袁绍营寨大门也没摸着。
袁绍大营,麴义清点过逃回来的人马,还余一千四百多,麴横亦安然无恙,虽然折了近一半,好歹余下的逃回来了,他难得认真地对张茉道:“小医匠,谢谢你!”
张茉微微转头瞥了他一眼,“口头道谢就不必了,给点实际好处就成。”
“小医匠想要什么好处?但说无妨!”麴义笑道。
“什么金银珠宝、珍珠玛瑙、古董玉器、绫罗绸缎,多多益善!”张茉狮子大开口。
自己救了他一千多部曲性命,敲点钱财不算过分吧!
想起她那半张风华绝代的脸,麴义笑了笑,突然问道:“小医匠可许了人家?”
张茉白眼一翻,“和你有什么关系?”
麴义挪了挪脚步,弯腰把脸靠近几分,忽然掀起她的帷帽,靠近她耳边低声道:“看你这丑样,估计这辈子也是没人要,本将军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张茉一把拉回帽子,用力推开麴义,怒道:“没人要我也不会跟你!”
麴义身子虚得很,被她一推,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有些恼道:“跟我有何不好?本将军长得俊又能打战还有钱,多少女人倒贴着求我收下,你这丑女人有何不满?”
他不知想到什么,又笑道:“或是你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自作多情!”
张茉极是不屑呸了一声,正要离开,却听袁绍叫道,“等等!”
“小娘子看着似乎有些面熟!”他走到张茉跟前,伸手便掀去她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