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散?张茉有些绝望的双眼一亮,神医华佗?可年龄似乎对不上,她试探着问道,“先生可是神医华佗?”
医者摇头,“在下张机,字仲景,两年前游历时曾有幸遇到过华神医,得他相授麻沸散。”
得知这位医者是张机,张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张仲景外科上面不如华佗,但内科方面绝对不比华佗差,而吕布此次最主要是伤了内腑,有张机在,生还几率会大很多。
包扎完,张机又拿出一排银针,却见他在吕布胸腹位置扎了几下,又有几口鲜血吐了出来。
徐晃吓得脸都白了,“这怎么又吐血了?”
张机道,“莫慌,此乃他腹中淤血。”
扎完针他又把了把脉,说道,“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天意了,你们要有准备。”
张茉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看天意看天意,又是天意,为什么连神医也说这样的话?她急切抓住张机的袖子,“我不要看天意,大夫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喝药?消炎药愈合药?求您给他多开几副药……”
张机把自己袖子从她手上解救出来,“药并非越多越好。”
他从自己药箱里配出两副药交给徐晃,“这一副是辅助退热的,这几包是治疗他受伤的肺腑。他半夜必然会发高热,就给他喝退热药,能退下去的话,那或许有救。”
退烧?退烧!张茉急忙奔出屋子对外面几个士兵道,“快,一人双马,去谷城买几坛酒回来,还有盐。”
她方才便想配生理盐水,可惜农妇家就那么几粒盐,还黑黄黑黄的,根本不能用。
张机诧异道:“他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情饮酒?”
“并非,我要提纯酒精,给他消毒降温。”
“消毒降温?人喝了酒不是会身子发热吗?”张机来了兴趣,“不知老夫可否留下观看?”
“自然!”
张机就是不提,张茉这时候也不想放医生离开的。
此处离谷城有半日多路程,等士兵买回酒已经是晚上了,张茉教张机酒精提纯的办法,她一边收集一边解释道:“若只是用来擦拭降温,差不多蒸一遍就可以。但若给伤口消毒,要多蒸几遍才可以。”
后半夜吕布果然发起了高烧,张茉先给他灌了退烧药,用冷布巾敷额头,再顺着他的颈部、左上臂、左腿脚、右上臂、右腿脚、背部擦拭,对于腋下、肘部、腹股沟部及膝后等大血管处,重点擦浴。
她一手擦拭,另一手轻轻按摩,对张机说:“这些地方血管比较丰富,配合按摩,可使血管扩张,散热效果更好。”
这是她前世伺候患病的母亲学来的一些医学常识,这辈子也只用来救过管亥和杜飞。
擦完了一遍,又喂吕布喝了些热水,然后一遍遍的帮他更换额头的布巾。
张机摸了摸吕布的身子,果然比方才凉了不少。
他对张茉拱手就是一礼,“多谢小娘子不吝赐教,此法退热效果比老夫开的药方见效更快。”
张茉忙伸手扶他,“先生客气了,若非您相救,他此刻只怕已经……而且我这办法只能暂时退热,他体内炎症若不消,还是会再烧起来。还需先生的药配合才行。”
“炎症?何为炎症?”
“这……我也说不清,差不多就是病根,病根没拔,发热的症状就不会消失。”
张机点头,“小娘子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