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之上不停地有砖石瓦木掉落下来,噼噼啪啪地掉在地上,砖石等物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木梁木柱则落地之后又弹起来好高,有的还滚入到金兵队中,吓得近处的金兵四散逃开。
张梦阳仰面朝塔身上观看,这一看之下着实吃惊不小,只见一条几乎有水缸般粗细的白色巨蟒,正环绕着盘旋在塔身之上,一圈一圈地绕了五六七匝之多,把一个通天巨塔紧紧地缠绕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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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和萧太后都脱口叫了一声:“小白!”
小郡主也是一脸的惊惶和疑惑:“咦,小白怎么也到了这里?”
只见小白箍缠在塔身之上,仍还在一层一层地盘旋着往上攀爬,各层的横担和檐角在它的巨力压迫之下尽都显得不堪一击,稀里哗啦地皆被毁坏一空,砖石瓦木等物始终不断地往下掉落。
金兵的箭矢偶有射中它的,可却都如射在了金盔铁甲上的一般,无不被立即弹了开去,半点儿也伤它不得。
就在他瞪大了眼睛仰面观看着小白的表演,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一个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还不赶紧让这畜牲下来,难道你眼看着它把这宝塔给拆掉么?”
张梦阳一听是莎宁哥的声音,扭头朝她看了一眼,见果然是她,心中不由地纳闷她是何时站到自己的身边来的。
莎宁哥弯起手指来在他的头上打了个爆栗,不悦地道:“我让你去把它弄下来,你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
说完,张梦阳陡然间一个旱地拔葱,身子向上弹起来十几丈高。然后双脚在第三层上稍一借力,腾地又往上窜起了十几丈高。
两个纵跃之后,便已经攀住了第十一层的檐角,恰巧落在小白那硕大头颅的上方。
张梦阳低头朝它望了一眼,高兴地叫了一声:“小白,我在这儿呢。你是不是闻到了我留在塔里的气味儿,专程跑到这儿找我来的?”
小白看到他之后,似乎顿了一顿,随即就把它的头颅贴了过来,在他的身上挨挨蹭蹭地极表亲热。时不时地还把它那硕大的信子吐将出来,把他的衣服上舔得全是粘液。
张梦阳推了推它的脑袋,笑道:“你个死畜牲,还不离我远点儿,把老子的衣裳都弄脏了。”
这时候,大金国皇帝吴乞买听说龙峰寺起了变故,也已经带着御前侍卫赶到了宝塔的下面。
本来他已经酒足饭饱,乘着酒兴摸到了徒单太夫人的房里,把太夫人当马骑了好一阵子了,突然听人奏报说龙峰寺有变。
他考虑到镇国之宝一向供奉在那里,万一有个疏失,摇荡国本,那可不是玩儿的,因此也顾不得正在进行中的好事儿,连忙抽身出来,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连声催促着命人摆驾。
徒单太夫人刚刚才被他整到了兴头上,猛然间被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摆了一道,顿感精神与身体之空虚,简直前所未有,几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太夫人折身坐起,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道:“你个死人弄到一半儿就把我丢下,什么要紧的事儿,非得你亲自去不可么?”
吴乞买一边把两脚蹬在靴子里,一边扭头在她的大腿上狠拍了一下道:
“你个死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镇国之宝在那边供奉着呢,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动摇了国本那可不是玩儿的。
“以后想要把个铁打的江山顺顺当当地交给咱杯鲁,那可离不开这镇国之宝的镇护呢!”
太夫人一听这事儿还关系到自己儿子的江山,便也颇识大体地不予纠缠了,咬了咬牙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我就在这儿封你回来!”
说罢,重又躺倒在床上,拉起被子来盖在身上,脸颊之上潮红未退,满脸意犹未尽地盯着老情人。
她似是在等着他改变主意。
吴乞买提着裤子低头朝她看了她一眼,那地方已然还胀得难受,实在是不忍这样舍她而去,可是镇国之宝关涉非轻,不亲自去一趟有委实放心不下,遂一咬牙,一跺脚,万般不舍地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