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宁哥怒道:“放屁!你的大辽早已经灭了国了,我大金可是正是如日中天。有没有镇国之宝的加持,大辽都是休想要复国的了。可我大金若没了镇国之宝的加持,国运若开始走下坡路了可怎么办?”
张梦阳害怕他们再这么争下去又要闹上个不可开交,便赶忙阻止道:
“行啦,行啦,你们都不要吵啦,什么他娘的大金大辽,告诉你们,你们女人家最大的本分就是在家里相夫教子,老老实实地给老公生孩子养孩子。
“国家大事,有时候连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说了都不算,你们跟着瞎操什么心?在你们眼里,究竟是大金大辽要紧,还是我这个老公要紧?
“告诉你们,再要为这事儿争执不休,大打出手,我立马就从这塔上跳下去,咔嚓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他个十万八千块,让你们粘都粘不起来!”
小郡主心里吐槽道:“你又不是瓷瓶,真摔在地上的话,怎么会咔嚓一声?是呱唧一声还差不多。再说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把你摔成一摊肉泥才怪,又怎么会摔成十万八千块?”
她可不知道张梦阳刚才那么在窗口间纵身一跳,纯粹是演给她们看的一出好戏,如果不使出这么一手的话,只怕她们几人仍还会继续纠缠下去,激得莎宁哥性起,保不齐真个杀了她们也说不定。
在张梦阳的心中,萧太后和小郡主娘儿两个跟莎宁哥是一样的,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她们之间互相怨恨已是让他大大地为难了,倘若再因为性命相搏伤了哪一个,那可是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与其令自己为难,还不如令她们为难,所以他才灵机一动,想出了个跳塔自尽的办法来吸引她们的注意,使得她们就此罢手,不再以命相搏地狠斗下去。
只是这时候的张梦阳早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凌云飞和通天纵的功夫,即使从塔楼窗口间纵身跃落下去,也能在每一层凸出的檐角处形成借力,一步一步地放缓下坠的速度,最终平安地到达地面上的。
莎宁哥本来能猜想得到他的这层用意的,只是眼看着他的身子蓦地窜出窗子,情急关切,来不及细想,这才飞身抢将过去,一把将他的已然凌空在外的身子给强拽了回来。
但莎宁哥随即也反应了过来,知道他既然能轻轻松松地从地面窜到高塔之上,自然也能平安无事地返回到地面上去。
只是他的这一手段既已奏效,阻止了萧太后与小郡主不再与自己缠斗,一时之间倒也不便揭穿于他,只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如何表演。
“好啦,你不要再说啦!”萧太后有些不耐烦地道:“今天的事就暂且到此为止,我问你,你是跟我们一块儿走,还是留下来继续当你的驸马爷?”
“跟你们走,到哪儿去?”张梦阳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萧太后道:“莺珠我们已经商量着,既然在女真人的势力之下容不得我们,你那燕京王府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们打算带着契丹人中仅存的忠臣义士,前往漠北与大石汇合,重整大辽基业。”
“使不得,这事儿可千万使不得!你听我说姨娘,耶律大石在镇州扯起大旗的事儿或许是有的,可声势上绝没有他自我吹嘘的那般浩大。
“且不说镇州距离中原好几千里,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大石突然一家子就能拉起一支几万人马的队伍来,他这话有几分可信,你们想过了没有?
“再说他的所谓的复国大计是联络西夏、高丽和大宋,分从东西南北夹攻大金,事成之后平分大金的土地……”
这时候,莎宁哥屁股坐在春台上,一只脚垂在地上,鼻中冷冷地哼了一下,十分不屑地说了声:“做梦去吧!”
“可是,姨娘你也知道,西夏是靠不住的,百十年来一直在大辽和大宋之间首鼠两端,在大金手底下吃了几场败仗以后,都已经对大金称臣纳贡了,短时间内它是绝不会出兵与大金为难的。
“我刚刚从东边的高丽回来,那边的情形我最是了解不过。他们的小国王解决了亲宋的权臣李资谦,也对大金签下了君臣之盟。
“西夏和高丽,一东一西,被大石看成是他反攻复国的左膀右臂,可事实上呢,这两个国家如今都成了大金的左膀右臂了。
“这么大的事儿难道大石一点儿也不知道吗?不可能,那家伙虽说话少,可他的鬼心眼子比谁都多。
“他明知道反攻复国无望,却还是拿大话谎话欺哄于你,这明摆着不是蠢,就是坏。我猜他是害怕自己的威望不够,打算利用你的声望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