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仙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说:“我怎么,觉着你在绕着弯骂我呢,你这是在咒我死呢,是不是?”
张梦阳哈哈笑道:“你这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公恨不得你能长命百岁呢,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咒你死呢!
“你只需要记住,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麻仙姑是早已经死了的,现在和以后的你,都是柳银儿。
“你学着每天早上一起来就念叨:麻仙姑是荡妇,柳银儿是贞女,麻仙姑是荡妇,柳银儿是贞女。这么翻来覆去地念叨上它个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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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睡觉之前呢,就念叨:我不是麻仙姑,我是柳银儿,我不是麻仙姑,我是柳银儿。也这么翻来覆去地念叨上它个一百遍。”
“这就叫做用你自己的话,来刺激你的潜意识。这么早晚念叨,坚持一年下来,你就真的以为自个儿是柳银儿了,以前的那个麻仙姑再跟你没关系了,也能在相夫教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个守身如玉的贞女了。”
麻仙姑道:“我要是信你的这话啊,或许等不到变成贞女的那天,就老早地变成神经病了。
“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儿么,拿这等混话来糊弄我。若不看在你是我腹中孩儿他爹的份上,看我不一个耳刮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张梦阳笑道:“我糊弄你干什么,这都是精神分析大师弗洛伊德的见解,这是科学。你按我的话去做绝不会错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这是浪女回头,自然是比金子更加贵重百倍了。
“老公第一盼望着你能长命百岁,第二盼望着你从一而终,把老公我伺候得舒舒服服地,给我生下一大堆的儿女来。
“等咱们都老了以后,往那儿一坐,底下的儿子孙子重孙子们一跪一大片,想想都觉得福气满满,其乐融融。”
麻仙姑被他说得心动起来,道:“你倒是说得好听,我也都三十大几的人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个本事,就算生,最多也就是一个俩的。还一大堆,一大片的,那样的活儿你还是交给公主郡主们去完成吧,她们都还年轻得很,每人给你生上个十个八个的都不成问题。”
夫妻两个坐在软垫香车之中,一路上谈谈说说,尚未天黑便来到了洞州以北的慈悲岭。
过了慈悲岭之后便全都是大道通途,可以直达高丽国的西京重镇平壤。
这时候队伍的前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之声。张梦阳挑起了车帘,问护卫军卒们发生了何事。
一名伍长拍马朝前边跑去,前往一探究竟。
转眼的功夫,这名伍长便又跑了回来,冲车中奏道:“禀殿下,前面我一个自称名叫申仁浩的家伙,阻挡住了咱们的去路,说是要找咱们使团中的一个叫萧莫阳的人。
“前面的喝道的弟兄们告诉他这里根本没有这么个人,就连负责驼马箱笼的挑夫里面也没有。可是那人仍然是滋扰不休。
“弟兄们已经把这人捆了起来,丢到路边任其自生自灭。”
张梦阳一听来人是申仁浩,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那个头戴黑笠、颔下微须的中年男子的形象。
萧莫阳是自己说给他的假名,是自己的名字和姨娘萧莫娜的名字的截搭体,萧莫阳就是张梦阳,张梦阳就是萧莫阳。
他从开京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张梦阳在车中吩咐道:“不要难为此人,他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儿。你去把他放了,让他在咱们刚刚路过的山岭下凉亭等候,就说他要找的萧莫阳一会儿就到。”
那伍长应了声“是”,然后就一溜烟地拍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