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的主意虽说乍听起来颇为高明,可实际上却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内容,果真操作起来的话,肯定不会如他说得这么简单,其中的困难也可想而知。
至于仁宗所说的什么龙凤之姿,再造之恩云云,应该安到自家老公的头上才对。
可眼前的这个昏君却大言不惭地把这样的奖掖之词赠给了李俊,这怎能不让她麻仙姑的心头有气?
直到仁宗敬酒张梦阳的时候,把张梦阳的神功盖世比喻为仙人降世,还说他什么乘云气,御飞龙,游乎四海云云,这才高兴得眉花眼笑起来。
“这话可真是让殿下给说着了,他不仅仅是能乘云气,而且还真有一个飞龙给他当坐骑呢。他那条神龙,通体雪白,长度怕没有二十米长也差不多。那腰围啊,都快赶得上一个大水缸了。
“平日里啊,他完全是把那条神龙当坐骑来使用的,那畜生居然也乖觉听话得很,骑在它的背上,让他往东便往东,让它往西便往西,甭提有多听话了。”
仁宗闻听此言,对她口中所说的神龙立马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问张梦阳此番东来,可曾把神龙带在了身边,倘若带了来的话,可否把神龙请入宫里来让他和两位姨娘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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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笑了笑道:“我曾经对殿下说起过,我的这趟东来啊,乃是为仇家所迫,与内子仓皇逃出,哪里来得及把神龙带在身边?
“况且当时有两位朋友落难在河北,我设法搭救他们出来之后,就拜托神龙把他们送去了真定,所以这趟东来,神龙未能与我同行。
“倘若把神龙带在身边的话,我那个大仇人就算是本事再大,也顶多就是神龙的一顿饭而已,岂能被她逼得成这等模样?”
麻仙姑笑道:“其实这说起来呀,也都是你和殿下两个的缘分,若不是咱们被仇家追杀,若不是你差派小白去了真定,这会儿啊,咱们指不定还在中原的某处躲猫猫呢,哪里有机缘和国王殿下在这里把酒言欢?
“可见这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意在做安排的。”
仁宗听了他们的话之后,一脸讶然的样子说道:“中朝就是中朝,果然是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似郑王殿下这般本领通天,居然还能有仇家胜得过你,当真是不可思议。”
张梦阳心中吐槽道:“胜得过我却也未必。只不过我把人家按在云雾缭绕的山峰顶上,当马骑了好几天,每天都骑得犹如飞奔了好几百里似的,累得我俩全都大汗淋漓。
“我欠人家的实在太多,被人家追杀自也在情理之中,被人家打几下出出气也就是了,怎好意思跟她计较那些无聊的兵家常事?”
张梦阳笑着谦逊说:“殿下说的不错,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泱泱文化博大精深,孕育出来的各色人杰层出不穷。
“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寡人虽说有些微末功夫在身,到底未能到达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地步,又怎敢骄傲自大,小看了天下的英雄人物?”
正说到这里,只见一个太监引着个武将装束的人来到了假山之上,张梦阳抬眼一看,原来是到了开京之后,在东安门外负责迎接自己进城的那个正六品监门卫兵马判官崔成献。
崔成献脸上带着焦灼之色,匆匆与仁宗见过了礼,口气惶急地对他说了一大串的棒子话。
仁宗听罢了之后面带忧色,站起身来对张梦阳和李俊道:“拓俊京的部将和家将们已经夺下了武库,正在与城中各处叛军人马激战。另有一部人马已经包围了国相府邸,眼下正在全力攻打。
“只是国相府中备得弓箭手颇多,我方兵马但进入射程之内,必遭受到乱箭攒射,因此一时间难以攻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