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么些个孩子生活在汴京皇城里头,想想金国大军如今兵分两路大举南下。一旦金军兵临城下的话,那汴京城可就危如累卵了啊!
一旦汴京城危如累卵的话,那些养在皇城里的孩子们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岂不就要嘎然终止了?
“不行,决不能让金兵随随便便地就把汴京城给拿下了,我张梦阳那么的多亲骨肉可都指着皇子皇女的身份享受世间荣华呢。
“一旦城池给他们打破了,这覆巢之下无有完卵,那些年幼的骨肉们岂不就从天潢贵胄一下子变成了任人宰割的亡国奴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张梦阳就算使尽吃奶的力气,也一定要促成南北早日休兵议和,不令金人打破城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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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在把总教主远远地引开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回来,就算、拼上性命也要阻止金人继续南下用兵。
他表情坚毅地咬了咬牙,扭头问麻仙姑道:“娘子,你确定那皇甫贱人一直在跟着咱们么?”
麻仙姑道:“虽不十拿,却也九稳,你就听我的话在河里头老老实实地往前漂,保证你不会被她发现的。”
张梦阳抬起手来在木板上拍了一下道:“好,真是太好了!”
可他这一拍不要紧,把木板上的水给拍得四处飞溅,激得他和麻仙姑两人满头满脸全都是水。
气得麻仙姑抹了一把脸,扭头啐了他一口,骂道:“你他妈发什么神经,吓了老娘一跳!”
张梦阳嘻嘻一笑道:“没什么,我是说你的主意真是太好了,咱在河里头泡着,只露出河面来两个脑袋,这河面又这么宽广,不管她是在河里还是在岸上,都绝对发现不了咱们。
“就算她发现了咱们,在水上隔着这么老远,她又能拿咱们怎么办?等她雇舟追来,咱们早就又漂出老远去了。”
说罢,转头在她的脸颊上“波”地亲了一口。
就这么顺着水流一直向下,又在河中漂流了约摸半个时辰,果然发现前边数里之外有一个黑点在那儿浮动。
张梦阳视力较佳,最先分辨出那是一条小小的船儿。想到马上就可以有船可以坐了,心下不由地十分高兴,竟情不自禁吟诵起儿时学过的一首古诗来:“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麻仙姑黛眉微蹙着道:“什么破诗,驴唇不对马嘴的。这里是河上,不是江上,这水里头也没有鲈鱼,更没有风波。”
张梦阳道:“没有风波那不是更好么?没有风波有利于咱们在水里头自由自在地漂流,这是老天对咱两口儿的眷顾啊。”
麻仙姑“呸”了一声,道:“眷顾个屁,眷顾还能让你在凉阴阴的河水里泡这么许久,再泡下去怕是要脱了皮了。”
“没事儿,等待会儿上了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河里虽说未历风波,不过到了船上我可以考虑送你一场云雨。”张梦阳心情美妙地说。
又用了好大一会儿,距离那条渔船终于足够接近了,张梦阳便放声叫道:“渔家,救命哪!救命哪渔家——”
那小船上之人听得后边有人喊救命,回头望将过去,只见半里之外有两个脑袋露在河面之外,正在浮浮荡荡地往这边漂来。
渔家心好,见这情形知是有人落水,便摇着桨迎着他们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