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仙姑大骂:“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瞎指挥,老娘的鞋子和裤脚全都泡水里了!”
张梦阳哈哈笑道:“光顾着让小白当垫脚石了,却把你俩给忘了!”
说着,张梦阳踩着水面横冲过去,伸左臂保住麻仙姑,右手拽起合剌来夹在了腋下,脚尖在小白的身上一点,口中喊了一声“起”,然后便带着他俩如同一只大鸟般飞上了楼船的船头。
放下了麻仙姑与合剌,他又踩着水面跑回到岸上,用同样的办法,先后把夜莺与术哥也接应到了船上。
船上的婆卢火和一众金兵,见郑王殿下展露出如此本领来,全都由衷地为之喝彩,各种点赞之声在这漆黑的河面之上,传出去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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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心中原本对杯鲁殊无好感,只认为杯鲁那厮是个好色无行的放浪之人,整个完颜宗室之中属他最是别具一格的败类。
在她的眼中,那家伙除了有一股子蛮劲与狠劲之外,浑身上下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所以,她一直都在懊恼,明明绳果才是自己的亲老公,可老天为何偏偏让自己怀了杯鲁的孩子。
这么多年来,她一想到自己儿子的亲爹竟是这么个混蛋,心头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难以想象年轻时候的自己,怎么能忍得住恶心,跟这种猥琐的男人鬼混了那么许久。
就是昨天上午喂给他的那一次,那也是为了儿子和哥哥能够早日脱身,有求于他不得不尔罢了。
其实在她的深心里面,依然对杯鲁还是一如既往地鄙视的。
可现在她看到眼前的这位杯鲁,不仅身法快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而且他居然还能踩踏着水面疾驰如飞,简直如履平地一般地轻松自如。
这……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杯鲁吗?他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般神仙手段的?
放眼整个大金国,甚至是放眼全天下,能有他这般本事的,只怕也是独一无二的吧。
而且他刚刚抱着她和合剌从船下的水面飞纵上船头之时,真的是恍如坐地飞升的一样。
以致都已经降落在船头好半天了,她仍还觉得有些晕乎乎地,仿佛从始至终都是在做梦的一般。
张梦阳问婆卢火道:“哥哥,你们是怎么到了这船上的,那女魔头没有为难你们么?”
婆卢火“嗐”了一声道:“也幸亏咱们这帮弟兄们扎营在村子外面,村子里四处着火之前,是有个娘们儿到咱们这块儿询问你的下落来着。
“有个弟兄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个女子打听你的下落,当时还觉得好笑,以为是你远道的姘头夜里头耐不得寂寞,跑这儿寻你来了。
“这个弟兄就跟她实话实说,说杯鲁王爷驻跸在村子里,不在此间。那娘们儿还彬彬有礼地对他道了声谢,然后就离开了。
“结果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村子便到处都被火给烧着了,哭爹喊娘之声四下里传来。
“当时把哥哥我给吓得了不得,知道你在村中住着,就赶紧让弟兄们想办法冲进去救你出来。可耐不住火已经成了势头,在村里村外遍地开花。
“哥哥我带着人手冲了几次都被火势给逼退回来了。想让弟兄们就河中取水灭火,可苦于手上没有盛水的家伙,想要用土灭火吧,手头上又没有铣臿锹铲之类的掘土之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蔓延,成了这毁天灭地的规模。
“好在这大船已经修补好了,我就带着大伙儿登上了船,准备拔锚启航,到真定去搬取救兵来给你报仇雪恨!
“也亏了在这之前下了场细雨,房屋树木尚还存着些湿气,如若不然,这火势只怕比现在还要烈上十倍,那样的话,兄弟你要再想逃出来的话,怕就比登天还难了。”
张梦阳得意地笑了笑道:“就这已经比登天还难了,只不过兄弟我吉人自有天相,虽说水火无情,在我的神仙手段面前,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我哉!”
说这话的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麻仙姑和蒲察夜莺两个,感到她们的眸子在黑夜之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齐齐地盯着自己,正在毫无保留地诉说着对自己的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