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嫂子,亲嫂子,求你轻一点儿,真拧了下来了就难看死了。”
蒲察夜莺松开了他的耳朵,抡起巴掌来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扇了一下,打得清脆响亮,打得张梦阳的眼睛金星乱冒。
夜莺指着他的鼻子抽泣着骂道:“你个死没良心的,这时候就咱俩人,你还装什么蒜,好嫂子亲嫂子地叫得这么熟络,以前叫人家小宝贝儿、小心肝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正经过?”
“小甜甜?小心肝儿?”张梦阳听了这话,脑子里如同响开了一个晴天霹雳,惊讶得张口结舌。心中也瞬间明白了许多,知道了眼前的这位蒲察夜莺,大金国的太子妃,多保真的亲嫂嫂,原来也是被杯鲁那畜牲养在池塘里的鱼。
“可是……可是这位太子妃,既是那畜牲的大嫂,也是他的舅子媳妇儿,如此这般的至亲人物,也亏他怎么下得了手。”
张梦阳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是……是……小宝贝儿,小心肝儿,这个……我怎么能忘得了呢?”
说着,他伸出手去,试探着把夜莺的小手捉住握在了掌心里。
夜莺的手被他握住,既没有抗拒的表示,也没有把手抽回,只那另一只手轻拭着脸颊上的泪痕。
张梦阳的心中又是一阵恍然:“果然不出我所料,杯鲁那厮果然跟她有一腿。”
张梦阳又尝试着把她揽进怀里,两只手环抱在她的背部和后腰上。
夜莺犹豫了一瞬,两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用力推开,轻轻地骂了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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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张梦阳心里便完全有数了,他在桌边的椅子里坐下,不疾不徐地问:“你不在北边儿好好地待着,怎么跑到中原这个是非之地来了?大军所过玉石俱焚,连这个厉害你也不懂得么?”
夜莺昂然道:“我来自有我来的道理,是对是错,都轮不到你来教训。”
张梦阳“嗯”了一声,说:“不错,你说的很是,你是堂堂的太子妃,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绝不会错的,哪里用得着我来教训了?”
“少给我废话。”夜莺一脸严肃地道:“合剌和我大哥被关到那里去了,那些混蛋为什么把我们分开?”
张梦阳道:“这个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些人既不会难为你,自然也不会难为他们了。有我在这儿,担保你们会非常非常安全的。”
夜莺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悠悠地说:“我和大哥带着合剌,本打算在燕京能见着你来着,可到了那儿才知道,原来你人在谦州,和莎宁哥提点在一起。
“本来在辽东的时候,我只知道你是在中原,至于是在中原什么地方,却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我不清楚,大哥也不清楚。
“我们只想着到了燕京,见到了斡离不他们,自然也就能把你的下落给打听着了。因为路途遥远,大哥原本要我与合剌在锦州等待,由他一个人前往中原跟你见面的,把我们的想法说给你知道。可我一想,如此大的事情如果不能跟你面谈,由他人代劳的话,未必能把话说得十分透彻。
“另外,我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面,也的确有些想念了,因此便顾不得跋山涉水之苦,毅然决然地随着大哥南来。”
“没成想还没到燕京,就让你手下的这帮匪徒们给劫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把侍卫们都给杀了,并且从装束上看出了我们的身份不俗,把我和大哥、合剌三人强行带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