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珠,这张梦阳,原本只是你一个人的张郎,如今你德妃姨娘和我也都插足了进来,你……你不会恨我们吧!”
淑妃一双美目带着歉意地看着外甥女说。
莺珠道:“怎么会呢,咱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之人,我就算吃醋也不会吃你们的醋啊。有你们在,我还觉得自己多了俩帮手呢。
“既然我在心里指望着他有出息,能用杯鲁的身份干出点儿事来,也早就做好允许她有三妻四妾的准备了。
“这样的事无论在北国还是在大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不想把他当成一个私人物件儿攥到手心里,我只是不想他从我手心里飞出太远。
“想要独自占有他,不仅不可能办到,还给我招来个善妒的恶名,那样很有可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才没那么傻呢。
“现在有了你和德妃姨娘两个与我相互声援,有如是平白地给我增加了两个臂助,我在心底里暗自庆幸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吃你俩的醋?姨娘你可真是想多了。”
淑妃笑着打了个响指道:“英雄所见略同,姨娘我也是这么想的。”
淑妃此时又恢复了兴致,拉着莺珠的手问:“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通,就算多保真和蒲速婉面对着一个假老公装傻充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杯鲁的亲老子和亲妈也分辨不出他来?
“难道张梦阳那臭小子在他们面前,真能表演得十分像么?”
莺珠道:“那金人的狗皇帝么,在名义上一直都不是杯鲁的亲爹,又不曾在他的手底下教养,虽说对他那私生的儿子颇多疼爱,可若说对他有多深的了解,我看绝对不至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看不出真假杯鲁的区别来,倒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徒单太夫人么,蒲速婉说她一直都想要望子成龙,希望杯鲁改掉愣头青的坏毛病,学着稳重起来,以便将来能够担当大事。
“我想,她见到咱们张郎有些跟她儿子不一样的地方,也会自以为是儿子变得懂事了,成熟了,长大了,根本不会往那个地方去想。
“她老人家只顾着欣喜庆幸了,一门心思地去帮着儿子钻营皇位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儿子的真假呢。”
淑妃道:“并不是她老人家无暇顾及,而是她压根儿就想不到这世上会有一个跟她儿子一模一样的人,她根本不朝那个方向去想,身边也没人来告诉她。
“换作是谁,都不会怀疑自己儿子有问题的。”
莺珠点了点头,说:“是啊,在她们纥石烈府中,如果多保真心知肚明却三缄其口的话,想来别人是绝对不敢拿这事儿去太夫人那儿多嘴的。”
淑妃开心地笑道:“这可真是有意思得很了,没看出来的,是因为压根儿就没想到。看了出来的,又都一致地保持着默契,谁也不来多口。
“我萧莫娴也是二十六七岁的人了,这宫里宫外的奇事怪事也见得多了,可像咱们张郎遭逢的这番际遇啊,在此之前,可是我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可是,那杯鲁现在虽在鬼城里不得自由,万一他有朝一日脱缚而出,张郎的杯鲁面孔岂不就要让他给揭穿了么?
“这是姨娘我一直以来都放心不下的事儿。尤其是前几天还做了一梦,梦见杯鲁那厮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上京的朝堂里头,揭穿了张郎的身份,指控他以假乱真,图谋窃取金国大位,列举了他三十条大罪。
“结果把他推出朝堂给斩杀了。吓得姨娘我后半宿都没能睡好觉。这几天来你看着我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归根结底啊,就是有这么块儿心病郁结难平所致。
“你说要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杯鲁那厮……他会怎么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