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本想要找寻习鲁古算账,但出了席棚之后,见拔离速、钱果老、欧阳洞宾和周旗使几个人围裹着麻仙姑泡在河水之中,像守护着宝贝一样地拱卫着她,于是便在心底里冷笑了一声。
他左右看了看,并不见习鲁古的身影,这才解了缰绳骑了马,朝着习鲁古可能逃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小畜生,知道他的少阳真气打在我身上没有效果,居然选择偷袭女人,当真是岂有此理,看我抓住了这小畜生怎生教训于他。”
“虽说他的母亲也是我的女人,凡事对他都可以网开一面,但该给的教训总是不会少的。习谷出大哥不在了,我怎么也得算是他的代理老爹吧?怎可放任熊孩子如此撒野而不予管教?”
张梦阳骑在马上一边往前疾驰一边得意地想。
就这么着一直跑到太阳偏西,也仍然没能追上习鲁古,张梦阳方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把道路选错了,习鲁古那家伙极有可能为了躲避自己的追踪,在某个树林或者山坳间转弯逃脱去了,并未沿着大路一直跑将下来。
张梦阳稍微勒了勒马,令它放缓了奔跑的速度,他回想起来在刚刚经过的路上,似乎远远地看到过两个较大的镇甸,说不定那小子到镇子上投宿吃喝去了也说不定。
张梦阳并不想就此放弃他,既是为了钱多多,也是为了莎姐姐。
为了钱多多,是因为他气恼那小子对她的偷袭暗算,害得多多平白地受了那一通苦。
为了莎姐姐,是因为他料定这小子即便不是习鲁古,也必定是与莎姐姐关系极为密切之人,因为此人的少阳真气只能是学自于她,不是她的儿子,必是她的徒弟无疑。
“如果是莎姐姐的徒儿的话,狠狠地惩治他一下或许无妨,如果是习鲁古,那可就要小心谨慎些了。这家伙本就对我满怀着敌意,我若是再出手教训他的话,那他对我岂不是恨上加恨?”
“如果有办法能消解他心中的这股恨意就好了,就可以把他带回到莎姐姐的身边去,以慰她这些日子来对儿子的悬想。为多多出气的事,或许就得先放一放了。”
张梦阳挠了挠头,觉得此事殊不易办,让失去了父亲的孩子接受一个继父,尤其是接受一个跟他年龄大不几岁的继父,肯定是一件操作起来比较困难的事,既需要耐心,也需要技巧,更需要掌握分寸。
“他妈的,小爷我在这个世界上还需要父爱呢,甚至我还觉着我是个孩子呢,却要琢磨着如何给别人当爹来了,这可真是造化弄人。不过话说回来,这活儿若是落在他人的头上,我姓张的还不见得乐意呢!”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都转过马头来朝回走,他要到刚才经过的那个镇甸里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可能碰到在席棚中跟自己对掌的那个小子。
如果能确认他便是习鲁古的话,那么无论想尽什么样的办法,都得把他带回到谦州去见他的母亲一面。
等到天色完全黑透了下来,他便骑着马进入了那座较近的镇甸。
镇子虽说不小,但酒店只有两家,客栈只有一所,跟二十一世纪的镇子相比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他把酒店和客栈都找过了,打听过了,都没有见到他所说的那个身材中等、脸面可怕的年轻人。
既然毫无所获,便重新翻身上马,意兴阑珊地出了镇子,沿着道路朝东北方向的另一处镇甸跑去。
夜色甚浓,幸而天空还算晴朗,一路上都有月光相依相伴,马儿奔跑的速度倒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