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宁哥的语气已不似方才的那般冰冷,她看着赵德胜,口气柔和地说:“赵将军,你虽是个汉人,但与杯鲁殿下交情甚笃,还又跟他有着金兰之谊,一向深得殿下的信任,只要你忠心为大金国办事,将来的功成名就,那是不在话下的。将来殿下干办大事,兴许还有用得着你,万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了他的信任才好。”
赵德胜见她说的严肃,便又翻身跳下马来,冲着莎宁哥拱手说道:“莎提点的教训,赵某人当铭记肺腑。赵某人愿一生一世追随杯鲁殿下,追随莎提点,全心全意地为大金国办事,无论何时何地,都绝不敢有丝毫二心,请殿下和莎提点对赵某人听其言观其行,时常督促指点为盼。”
莎宁哥又道:“另外,你刚才说的那番有关暖儿的话,令我听在耳中,很是嘉许。我相信暖儿知道了的话,也定然会对你这个大伯哥感激莫名的。我与暖儿是老相识了,对她颇有好感,我们之间一向以姐妹相称,我就代她对你道一声谢吧。”
赵德胜道:“原来莎提点与我家弟妹也是老相识,那真是太好了,那咱们就更加地不是外人了。等将来公事既了,咱们大伙儿应该好好地聚在一起叙一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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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人又相互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告辞分别了。
赵德胜命传令兵呜呜地吹响了胡笳,几千在官道上待命的金军骑兵,又开始继续奔腾起来,拖着滚雷般的声响和遮天蔽地的烟尘,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田野与天边相接的尽头。
金国大军在此地行经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四周的村庄,百姓们全都被吓得关门闭户,大白天里也没人胆敢出来走动,生怕还有后续的金兵大队打这儿经过,一个晦气落到了这些煞星们的眼里或者手中,性命十有八九是要不保的。
看到官道的左右和远近的田野空无一人,张梦阳便又对生活在这时代里的百姓们动了恻隐之心,心里头暗暗发誓,等将来自己做了大金国的皇帝,一定要把和平赐给这方多灾多难的中原百姓。
钻进树林里撒了泡尿之后,张梦阳便抱起莎宁哥来继续赶路,如飞一般踩踏着或山间或平原的树梢、檐瓦,仿佛在与天上的流云比赛着速度。
一边飞行张梦阳一边问她:“莎姐姐,刚刚你对那黑厮说,你与暖儿是老相识了,一直以来还都以姐妹相称,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也没有听暖儿说起过?”
莎宁哥道:“跟我要好的人多了去了,我假若一个一个地说给你知道,只怕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再说我也不值道暖儿是你的正室夫人哪。
“我以为在你的心里头,只把辽国的小郡主和萧太后她们当成正室夫人的,哪儿想得到你心中的正室夫人另有其人,居然就是暖儿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丫头。”
张梦阳笑道:“你别听那黑厮胡说八道,我这辈子连老婆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娶过,哪来的什么正室夫人了?正经的说起来,连侧室目前都还没有一个呢。”
莎宁哥问他:“那多保真算不算是你的正室夫人?她可是杯鲁的结发妻子,如今你既顶着纥石烈杯鲁的名头,自然也应该把她当成是你的正牌妻子对待才是。否则她若是跟你捣起乱来的话,你那通往皇位之路,恐怕就不会那么顺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