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听了他的话,用手扶着额头说道:“嗯,你说的也是,我这脑子啊,一天到晚昏沉沉地,就跟喝醉了酒的似的,怎么竟把这茬给忘了呢!就是说呢,你的身法那么快,哪里用的着帮手呢,带些帮手在身边,还得分出心来照顾他们,反倒会给你造成累赘的。”
张梦阳握着她的手道:“就是说呢,你现在病体虚弱,精神也虚耗得厉害,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养病要紧,等你彻底好起来之后,天南海北地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这天底下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把身体将养好了,可是哪儿都甭想去的。”
李师师破涕为笑地道:“我知道啦,可能真是如你说的那样,我这段时间病体虚弱,牵连得精神也损耗的厉害,用脑筋想些事情也是迟钝得紧。你既然要一个人去,那就随你的便吧,只是一定要小心在意,只怕他们鬼城内外布置有什么机关暗器的,你就算本事再大,跑得再快,说不定也会防不胜防的。”
张梦阳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心中暗想:“你不会知道,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呢。可是暖儿你们两个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照顾不到良心上都会过意不去。虽说这趟河东之行不一定能遇到暖儿,可无论如何我都得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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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张梦阳行走了一日一夜,紧接着又翻过了乐平山,进入到了河东地界的时候,他便时常地向人打听有关鬼城的消息。可他得到的都是“不知道”或者“没听说过”之类的回答,这令他很是感觉失望和懊丧。
人们提到黑白教总坛的时候,都知道是在一个叫河东鬼城的地方,既然名曰河东鬼城,那自然是应该在这河东路一带的地方了。
眼下,自己脚下踩着的,已是河东路所属的地界,可是这里的百姓们却从没听说过鬼城是个什么东东,更不知道它在哪里了,当真是奇哉怪也!
这个时候,张梦阳想到了暖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黑白教虽说近些年来枝蔓得很是不小,但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偷偷地壮大的,在江湖之上也一向低调,很少显山露水,不似红香会那么把事情做得轰轰烈烈的。所以,外人对这么个邪教,所知的都不甚多,就连他们那鬼城所在的具体方位,或许都没人能说得清楚。”
记得起初听到暖儿说起这话的时候,张梦阳还颇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他黑白教既然要干大事,那肯定是少不了要不断地拉人入教的,既要拉人入教,就肯定不会一直都不声不响,无声无息地,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线索能够打听得到。
没想到事到临头,果真一程一程地打听下来,事情还真的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通过打听,他知道目前所在的地方,是辽州所属的和顺县,位于河东路的紧东边。
这里的辽州乃是晋中所属的一个州城,是处在大宋腹地的汉家故土,与大辽和辽东的辽并不相涉,乃是河东路二十四座军州中的一座。因此张梦阳心想:“这河东路与后世的山西省版籍相仿佛,地面儿委实是大的很,在这和顺一县打听不到,在别处未必打听不到,我再到别处试试去也就是了,只管在这里懊丧些什么?”
这么一想,他便展开神行法,一直向西奔驰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