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蒋陈皮那厮应付那两位旗主的欺慌之词?实则他们黑白教根本就未摸到有关自己的半点儿消息?
“可他却又信誓旦旦地对那两个家伙说,赶明儿我要和窦员外同来此处,还说那两位旗主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稍作化装易容,亲临现场观看,看看他们黑白教是如何手段巧妙地把自己给拿下的。也好令那两位旗主在太上正一神教的皇甫教主面前,给他们黑白教圣母和弟兄们的忠诚不二,用心办差,做一个见证。”
“听他这样说来,又不像是在打诳语的样子。”
张梦阳在心中琢磨了半天,真个是百思不得其解,猜不透蒋陈皮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他认为想要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眼下只有静观其变,暗中观察着事态到底会如何发展。同时在小心谨慎之余,他也隐隐地觉得蒋陈皮此刻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在这个庄上了,他之所以那样的言辞来搪塞两位旗主,或许真的是他别有用心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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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中闻着李师师均匀的呼吸,手上轻轻地拍着那把斜靠在肩膀上的宝剑,暗自琢磨着窦员外果真要来这庄上的话,这间雅洁的小室是自然不能再待的了,不拘大小洁净,总得另换一处不怎么显眼住处栖身才好。
而且还需要一个人给自己来当做眼线,能够及时把庄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窦员外的动向汇报给自己知道。而这两件事情,看来都得着落在程老汉身上来完成了。
程老汉提供给自己的吃食里无毒,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并非是黑白教中的一份子。
因为凭黑白教想要弄死自己的那股迫切劲儿和处心积虑的劲儿,他们若是知道自己身在此地的话,是绝对不会放过昨天晚上的那个机会的。
事实证明,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程老汉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庄上的下人,或许平日里连跟主人家见上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这个时代里,极为常见的底层百姓的愚昧、迷信的缩影罢了。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又更亮了一些,几下细微的脚步声响传入了张梦阳的耳朵,立时便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缓缓地把宝剑从鞘内抽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后的位置,张着眼睛自门缝处里朝外观望。
但见来者仍还是那位程老汉,他此刻正弯身在台阶的下面,自昨天的那个食篮之中把几盘肉食和素食拿了出来,排在最上面一层的青石台阶上。
台阶上还放了一个看上去颇为精致的盘龙香炉,把吃食摆好之后,程老汉又从食篮底部拿出了三根长生香来,插在香炉之内,点燃,而后退到了台阶之下,恭恭敬敬地趴到地下磕头,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道他在嘟囔些什么。
张梦阳趁他趴伏在地上叩头的时机,悄悄地把门打开,闪身从门里迈了出来,站在了那个正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之后。
待程老汉抬起头来之时,看到张梦阳正背负着双手笑吟吟地对着他,一张老脸之上顿时充满了喜色,赶忙问道:“上仙……上仙夜来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