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道:“老爷生了这场大病,可真的是没有了往日的聪明果决了呢。想当初在燕京的时候儿,郭药师的数万叛军趁着深更半夜前去夺城,还亏得你向太后献计,使了个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法儿,使得他那八千常胜军损折了大半,就连郭药师本人也差点儿成了咱们的阶下囚。那时候你是何等的精明睿智,怎么今天临到了这样的大事儿,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呢?”
张梦阳笑道:“这还不都怪你们两个,整天在这湖面上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地,我身上的斗志和机智本就不多,还又在你们这温柔乡里了给消磨了好几日,哪里还能剩得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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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也道:“看来你跟那个郭药师,还真的是老冤家了呢,在汴京的时候儿,你和他在街上不也曾干过一架了吗?在那次的单打独斗中,若不是你手下留情,管保能取了那老小子的狗命。”
暖儿道:“也可能是老爷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和皇位有缘吧,我乍一给他提出来这个想头,他一时半会儿的可能还云山雾罩地找不着北呢,不得要领,当也在情理之中。姐姐,你是天下闻名的才女,就尝试着给老爷支个招吧,告诉他怎么样才能坐上皇帝的宝座去。”
李师师笑道:“我说好妹妹啊,你可别要打趣我了,我会的那些个都不过是在歌楼舞馆当中应付那些红尘过客的,干办这种那事儿,哪里用得着那些玩意儿。
“其实,妹妹你倒是官宦人家出身,父祖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在大辽也称得上是诗书旧族,文史自然也是耳渲目染过了的,较之我听说过的多之又多。
“咱们三个都不是外人,也用不着那些抛砖引玉的客套,妹妹你有什么想法儿,不妨就直说出来,行与不行的,咱们三个臭皮匠一块儿参详参详也就是了。”
暖儿道:“说实话,让老爷去争这个谙班勃极烈的念头,我也是话赶话地随口一说,刚在心底下冒出来也才就一会儿的功夫,细想起来,也是觉得茫无头绪,说不清该当从哪里下手做起才好。
“谙班勃极烈是大金国的皇储,也就是大辽和大宋所说的皇太子,立谁不立谁,一个是要看朝中宰臣的意见,再一个在外统兵的将帅们的意见,也绝对不可轻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皇族内部公推产生。”
“公推产生?那不就相当于后世里的民主选举么?”张梦阳挠了挠头,满心疑惑地问了一句。
“当初大金的太祖皇帝阿骨打病逝的时候,就是以绳果为首的皇族大臣们,公推今上继位为大金国新皇帝的。”
张梦阳问道:“绳果是太祖皇帝的元后唐括夫人的长子,在太祖所有的儿子中最嫡也最长,为什么那时候大家不推绳果做皇帝,而推了太祖的弟弟、今上吴乞买呢?”
暖儿犹豫了一下,道:“那是因为,在太祖皇帝生前,今上吴乞买就因为功勋卓着,已经被选立为谙班勃极烈了,在太祖阿骨打的诸子中,虽然绳果最长最嫡,但在国家开疆拓土,四战征伐之际,但个人的文功武略还是更为重要些的。
“所以说金人现在的皇帝吴乞买,当初被选立为皇储,也是上顺天心,下合民意的。他登基做了皇帝之后,又立绳果做了他的谙班勃极烈,也算是投桃报李,对阿骨打皇帝的在天之灵,算是有了个拿得出手的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