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女子正是被张梦阳怀疑是此番变故的最大推手的麻仙姑。
麻仙姑进来之后,为了在蒲结奴面前展现自己小女子的谦卑姿态,低眉垂首,两手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裾,恭谨地走到蒲结奴的跟前,对之敛衽为礼,口称:“奴家柳氏,见过国论勃极烈大人。”
蒲结奴“嗯”了一声,不冷不热地对她道:“在燕京的时候儿,咱们已经是见过一面的了,待会儿你只管把那天对老朽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再对大伙儿重述一遍。自有老朽在此给你主张,你莫要为难害怕。”
麻仙姑装出一副担忧恐惧的楚楚神情来,对着蒲结奴道:“有勃极烈大人给我撑腰,奴家自是什么人都不会怕的。”
突然,她一瞥眼间看到了尚然坐在地上的拔离速,一脸的沮丧,目光呆滞,神形狼狈,仿佛刚刚受到了什么重刑折磨的一般,于是便心疼地扑了上去,语中透露着关切地问:“夫君,你……你这是怎么啦,是谁把你弄成了这副模样的?”
拔离速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朝立在一旁的张梦阳望了望。麻仙姑见果真时张梦阳伤到了自己的夫君,便立即转过头来,冲着张梦阳怒目而视,一对眸子中直欲喷出火来。
张梦阳冲着她嘻嘻一笑,打躬问讯道:“五姐多日不见,今番可是变得更漂亮了呢。人都说女人怀了孕之后会变得比往常更加美丽,如果小弟所料不差的话,你该不是怀上了拔离速大哥的骨肉了吧?既然有了身孕,小弟我劝你还是少要出来走动,动了胎气那可大大地不妙。不管你肚里的孩儿是男是女,不都是拔离速大哥你俩的爱情结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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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仙姑听他出言不逊,恨不得手上能有一把宝剑,将眼前这满口胡言乱语的小畜生刺个透明窟窿。但碍于蒲结奴在场,担心小不忍则乱大谋,因此尽管满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也只得强忍着把心头的无名火焰按奈了下来。
哪知麻仙姑能忍,可一旁的钱果老已被他们的对话给激得暴怒起来,大吼一声,宛若晴天之中响了个霹雳一般,将在场之人全都吓了一跳。
钱果老手指颤抖着指向麻仙姑,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这个无耻贱人,我等弟兄几个宠你爱你,你竟……你竟……”
麻仙姑自进庙来一直低眉垂目,以一个弱女子的面目示人,浑不知铜拐李与钱果老两个来得如此之快,已先她一步来到了庙中,既听到钱果老的大声指斥,便已知道大事不妙,回过头来看着他道:“三……三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
话还没说了一半,就又已经看到了铜拐李,不由地惊慌失措起来:“大哥……你们……我……我……”
铜拐李面露凶光,狠狠地把手上的铜杖往地下一顿,冷冷地道:“我当是哪一个柳夫人呢,原来说的就是五妹你呀!”说着他朝张梦阳一指:“自你落到了这小畜生的手上,我弟兄几个无时无刻不在筹划着解救于你。只不过自从上次老六老八陷在了金人之手,上京和小姑里甸的戒备森严了许多,强弓硬弩迫得我们几个无从下手。
“可你却派人找到我们说,已脱离了张梦阳那小王八蛋的掌握,博取了金国大官的信任,在金国站稳了脚跟,要我们听从你的遥控吩咐,准备干办大事。可我们想要见你一面,你又总以各种理由推三阻四,哪知道,你竟背着我们不知,嫁给金国大佬做了他人妇了。五妹,如此大喜之事,论理你怎么也该告诉我们声,我们哥儿几个虽说贫贱,随份子的彩礼钱,也还是出得起的。”
此刻的麻仙姑当真是尴尬万分,左右不是,她违心地嫁给拔离速,纯是为了给孙采和与侯国舅两人报仇,布局算计张梦阳使然,其实她的心,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