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宋军多是为了混饱肚子而被征召的佃户,到了军中也是军屯垦戍的时候多,打仗练兵的时候少,绝难抵挡大金国的百战雄师。所以,末将可以拍着胸脯向您保证,即便是一时半会儿的打不破城池,也足可游刃有余地与各地的勤王之师迂回周旋,至于全身而退么,那是更加的不在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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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骂道:“难怪后人常说堡垒最易于从内部攻破呢,一个汉奸比十个敌人都可怕,汉奸把己方的消息透露出去,更能令敌人知彼知己,立于不败之地。”
张梦阳笑了笑说道:“郭大先锋,有你的这番话,本帅也就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看来我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咱们只管放开马蹄,挥师南进就是了,再也用不着顾及其他了,对吗?”
郭药师恭恭敬敬地应道:“用兵之道乃是国之大事,无论如何担心谨慎都不是多余的,元帅担心孤军深入,会让四面的宋军合围包了饺子,乃是为数万大金将士的安危着想,一丁点儿都不多余,这正是元帅不肯轻蹈险地,谋定而后动的大将者风范呢!”
张梦阳没有搭理他,只沉着脸,用手指着摊开在大案上的地图道:“用不着整那些没用的,你告诉我恩州的清河县是在什么位置上,距离咱们这儿有多远?”
郭药师不知他突然问起清河县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多问,只歪着头在地图上看了一瞬,朝左侧一条河流的旁边一指,道:“回元帅话,这个地方便就是清河县了,在邢州东面的二百多里,紧临着永济渠,咱们若要直抵黄河北岸的安利军,顺着赵州、邢州一路正直南下便好,绕道清河却是没有必要。”
张梦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说话的一般,把目光注视在刚刚郭药师手指的位置上,皱着眉头一副沉思之状,半天没有说话。
郭药师哪里能猜得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看着他好一会儿不出声,于是便又开口说道:“元帅,您对末将刚才的所说还有疑虑么?”
张梦阳仍然是不说话,还是照旧眉头紧蹙,眼望着地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郭药师于是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元帅,其实那汴京城看似坚不可摧,其实在四面的城防之上,还是有着一些破绽可资利用的。”
张梦阳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一般,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郭药师赶紧凑上去说:“元帅,其实这一点,我是跟斡离不元帅说起过的。那汴京城在赵家官儿的太祖皇帝那会儿,营建得颇为坚实,但当今的赵家官儿赵佶做了皇帝之后,曾把京城的内外城墙胡拆乱改了一通,把很多原先的曲折之处,全都改筑成了一条直线,虽一眼望去颇多美观,其实防御之力已然大打折扣,只要在四面架起大炮轰击,能够打开一个缺口,宋国守兵便无法阻挡我军的蜂拥而入。
还有就是,道君皇帝改筑城墙之时,拆掉了不少城防之用的木质塔楼,平直的新墙无法安放这些塔楼,便全都弃之不用了,如此一来,他们便无法利用塔楼综览全局,更无法远距离发射石炮,这会让我军攻城之时十分地便利,也能让我军在重逢之时大大地减少死伤。
再有就是,新朝阳门外的樊家冈地段的护城河,由于地近皇家苑囿,担心于有伤皇家风水,因此护城河挖掘得甚是清浅,只需凭两条腿便能徒涉而过,只要咱们迅雷不及掩耳地兵临城下,他们就算是再想补挖,也已经来不及了的。”
郭药师话音才刚刚落下,张梦阳便抬起巴掌来在案上重重地一拍,喝道:“清河!清河!清河!无论如何,本帅都要亲自带兵去清河走一遭,我看你们哪一个胆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