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反身走进了屋来,就师父刚才那几句话中的不明之处,诚心地向他求教。大延登笑了笑道:“能明白多少便是多少,有时候明白得多了,反倒徒增烦恼,你这位夫人命中的煞星尚未尽过,此时耽在你的身边,说不定于你于她都有害处也说不定。”
“可是……可是……弟子总得把她给找到才行啊!她肚子里还怀了你的徒孙,就算是有什么困难危险,我也得陪伴在她们母子的身边,帮同她们一起克服才是。”
大延登摇了摇头道:“去吧,去吧,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几句话,至于其他的,为师的也就难于尽知了。”
张梦阳还想再问他些事情,想要从他这里多得些有关姨娘的讯息,可无论他怎样磕头赐教,大延登只是毫不搭理,兀自闭着眼睛神游物外去了。
“不说拉倒,我自己想法子去!”张梦阳站起身来一跺脚,赌气地离开了大延登,飞身越上树梢,展开凌云飞身法,踩踏着一溜树梢出了丛林,冲着上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一边飞奔一边在心中暗骂:“我看老东西也未必推测得准,他也未必心知姨娘到底去了哪里,只是一味地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罢了。既然他写出了那苏州俩字,我何妨抱着试试的心态去那里走一遭?也总胜于在这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瞎撞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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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过了混同江,将及见到上京的城池轮廓之时,他将脚步放缓了下来,心想南下之时若是带同赵德胜和晴儿一块儿走的话,那萧迪保和迭里戈他们要不要也一块儿带了去?相对而言他们都算是自己人,到了金军营中也好有个照应。可是莺珠和莫娴她们倘若留在小姑里甸,没个自己人留下来保护照应,自己的一趟苏州之行足足万里之遥,心中也实在放心不下。
他思前想后,决定前往南边的斡离不军营之时,只带上赵德胜和晴儿并以前燕京近侍局侍卫室罗和抹只,这两个人在他任萧太后的近侍局副都统之时,便与他交情不浅,对他和萧太后都是忠心耿耿,想要在金军中做些私下的勾当,这两个家伙或许能派得上用场。
另外,窝拉答也是要带着的,这家伙跟着自己跑前跑后,一向勤敏干练,使唤起来甚是得心应手,而且熟识金军中的军纪营规,到了大营之中,肯定也是用得着的。
“晴儿嘛,最好是装扮成男子的模样,化身做我的书童,随我在中军帐中隐藏身份,既是出于对她的人身安全的考虑,也免得让别人以为我这位驸马爷就连行军打仗都离不开女人似的。虽然莫娴等人大度不予计较,但终究心下会暗怪我花心大萝卜,用情不专。”
想到此处,他哈哈大笑地摇了摇头暗忖:“如今在我身边服侍的女人已然不少,怕是花心之名早已经在她们心中坐实了吧。不过她们对小爷我都还算忠诚,这也是我张梦阳几世修来的福分!”
“不对,若把晴儿带在身边的话,赵德胜那黑厮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儿呢?”张梦阳突然想到:“因为女人而致使朋友弟兄间猜疑生隙,殊属不智,那可不是我张梦阳的作风。看来这事儿还得再斟酌掂量一番。”
正在他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一人说话:“这不是杯鲁驸马么?你可是让兄弟我好找啊!”
张梦阳未料到身侧有人,闻听之下悚然一惊,连忙转头瞧去,见说话者非是别人,乃是在丑八仙中排行老三的钱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