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宁哥笑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找上他那也不是全然无因的。这个马光远虽说有着一身胆气,身手也还说得过去,但却天生有一样好色的毛病,则未免显得英雄气短。后来我听说,马光远是在一次去蔡京府上贺寿之时,所备生辰纲甚厚,因之被蔡京留在府上与家人一块儿吃寿酒。就是在那次的酒席宴上,马光远第一次见到了蔡京的侍妾小雪鸽,并让小雪鸽的相貌与歌喉给迷得七颠八倒。”
张梦阳心中暗笑:“看上了上司的女人很属正常,但大多数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儿罢了。也不知这位马大人积了什么德,最终竟能和心上人春宵一度,不管怎么说,这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马光远离了蔡府之后,心里头对小雪鸽一直是不能忘情,以后他又以各种借口去蔡府了多次,但蔡京的家眷都在宅门深处,哪里再能轻易见得?百般无奈之余,他就写一些歪诗寄托他的苦思。后来又突发奇想地想要把他的这些歪诗偷偷地送到小雪鸽的手上,想要以此来博得佳人垂青。可不知怎么的,这事儿后来被让刘豫的人得知了,刘豫那厮便如获至宝,很快就借着小雪鸽出城踏青之时,弄了一帮人把蔡府的家丁奴仆打了个四散奔逃,把小雪鸽裹在一条船上,又给悄悄地送回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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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拍手道:“此计大妙,这一招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蔡府的家丁回去告诉蔡京,那蔡太师必定以为劫了小雪鸽的贼人会远远地逃了开去,而那些人却带着小雪鸽又跑回到了城里,绝对算得上是上上之策。”
莎宁哥笑道:“这回又让你说对了。我所说的那家客栈,恰就在蔡府的边上,蔡京那贼佬儿任怎么猜测,也想不到掳去了他爱妾的强人们,会把他心爱的小雪鸽给藏到府第旁边的客栈里。”
“怪不得那马光远会在那家客栈里下榻呢,原来是为了拜见太师方便起见。”
“嗯,应该也有这个原因吧。”莎宁哥道。
娄室忽然问道:“干那抢劫姬妾的勾当,人数必不能少,在客栈中要挟马光远的人,除了那一高一瘦两个汉子而外,定然还另行埋伏得有人。”
“都被我给杀了。”莎宁哥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在我全神贯注地察看着屋内情况之时,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被我听到了,让我一发袖箭,哼也没哼就倒在了地下。黑暗里另一个声音‘咦’了一声,也被我一箭放倒。我轻轻地跃下地来,又向四周看了看,见再无一个人影,这才放心地继续窥看屋内的情形。”
张梦阳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地暗暗咋舌,心想这莎姐姐看上去年轻美丽,体态轻盈妖娆,与寻常大家闺秀没多大区别,没想到杀起人来竟是这般地干净利落,简直就如喝口茶一般地轻松。
莎宁哥继续道:“当时我就在想,如果马光远坚不答允投靠刘豫的话,到头来定然是要被这几个人给杀掉的。一开始刘豫的人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既然逼迫马光远不成,再将这马光远留在世上,以马光远和蔡京之亲密,迟早都会给刘豫带来灭顶之灾。”
粘罕道:“莎提点无意中的出手,却是救下了马光远的一条性命,这似乎也是长生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了。”
听了粘罕这么说,娄室以下诸将都纷纷出言附和,说莎宁哥宅心仁厚,若不是莎提点及时出手,马光远那厮定然性命不保,于马光远而言,莎提点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莎宁哥耳听着他们这争相而来的马屁声,鼻中冷冷地哼了一下,并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