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心中一劲地叫苦,口中一劲地讨饶,本想趁天黑与小郡主开个玩笑,万没想到竟会惹她生这么大的气,因此不住口地讨饶。
“少给我摇尾乞怜的做这等可怜相,我还没打你一下,你皱眉苦脸地干么?”
张梦阳苦笑道:“求郡主开恩,我知道这趟差使完成得不好,可这其中实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求郡主先不要打,听我慢慢地给你说。”
小郡主黛眉一蹙,冷哼了一声道:“你给我少来,谁问你差使的事儿了?我先问你,既然回来了,干么不大大方方的着人通禀进来,为什么非要这般鬼鬼祟祟地,你是不是觉着本郡主胆小,是想来吓唬我么?”
说着,手中的七节鞭又是往空里一抖,“啪”地一脆响,只吓得跪在地下的张梦阳起了一个激灵,赶忙答道:
“郡主容禀,自燕京回来之时,太后告诉说咱们的大军正驻扎在云内州南部,我在燕京的城防马步军司里找了一个熟识路径之人当做向导,一地里往西寻来,路上的辛苦遭逢难以尽说。
小主,
今晨自丰州启程,黄昏时分才来到了此处。我见这里有大军驻扎,规模与排布很像是咱们王府的队伍,心中极是高兴,当时就想问进来与郡主相见。
但当时天黑看不清旗号,唯恐认错了会生出麻烦,因此就把咱们的追云驹远远地拴在了一个隐蔽之处,趁着夜色,孤身一人偷偷地踅了进来,想要探查清楚此处驻扎着的到底是不是咱们的人马。
我躲避着巡哨的逻卒,接近了中军大帐,这时候碰巧看到梅里和月里两位姐姐出来净手,于是我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听他说到此处,梅里和月里顿时满脸羞红。梅里一向对他没有好感,愤怒地抬起脚来朝他踢去,嘴上骂道:“呸,流氓,你好不要脸!”月里也指着他骂了几句。
小郡主大怒,手上长鞭一抖,“啪”地一声抽在了他的身上,从肩头自胸口处,登时添出了一道血痕,疼得张梦阳龇牙咧嘴,呼痛不已。
小郡主骂道:“你这家伙好没羞耻,人家女孩子净手,你个大男人家跟过去干什么?”
张梦阳忍着疼痛解释道:“郡主,两位姐姐,你们都误会了,这也都怪我嘴笨没说清楚。我当时是看着走路的姿势有些像两位姐姐,但又不敢确认,于是悄悄地跟了过去,想要从说话的声音里辨别一下。
及至发觉两位姐姐乃是去行私事,便不敢再跟,只回过头来默默地潜入她们的帐子,把郡主借给我的那把匕首悄悄地地放到桌案上,想要通过她们回来之后看到匕首的反应,来确认她们到底是否梅里月里两位姐姐。
待到她们回入帐子里以后,果然发现了那把匕首不对劲,因此把它拿了来此惊动了郡主。我既见郡主跑出帐子来发声,哪里还更有怀疑,所以赶紧现身出来相见。
没想到这一番小心,竟惊吓到了郡主与两位姐姐,实在是万死莫赎。求郡主明鉴,我可不是有意要这么鬼鬼祟祟地吓到你们的。”
小郡主冷哼一声,说道:“没把本郡主借给你的匕首弄丢了,还算你小子识相,就凭着这一点儿微功,你这装神弄鬼的过犯,我这里先给你记下,以后有机会了再给你算!
我再问你,派你去燕京之前,我对你怎么说的来?让你一路上小心谨慎,快去快回。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怎去了这么久才见回来?德妃姨娘给你什么好处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