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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陈正南不由得呆了,心里说,我他妈的就是来躲个雨,借宿一晚,吃了你一顿饭,大不了给你住宿钱、饭钱,
怎么又弄出这一道要打要杀的事来?我姐姐让我千万小心,不要惹事,以求自保自安,如今你这老和尚却让我动刀动枪,与一群强盗为敌,这可如何是好呢!
慧净老和尚见陈正南面色沉静,默不作声,便道:“师傅,我观你吉人自有天相,但凡施主出手,不论成效如何,施主自是安好,绝无异样。”
陈正南听了这话,知道老和尚是在安慰自己,当即苦笑道:”师傅你太抬举我了。我虽说带了一把剑,可毕竟是凡夫俗子,怎能对付了他们一群人?”
老和尚道:“非也,陈施主,明日上午只那孽障一人前来寺中,届时你只图他一人即可,其他人自无须你过问。”
听了这话,陈正南当即思忖道,既然是只有一人,倒还可以考虑一二。
那老和尚见他没有回答,又道:“陈施主,如你助老衲解了这危难,老衲也还知道些尘世之故事,也有些许相报。
只求陈施主放下顾虑,解救老衲,也解救了这一方百姓,让这一方水土平安,岂不大善至哉?”
听到这里,陈正南只得答道:“师傅,明天可以一试,自当尽力而为,如未能如愿,请不要见怪。”
老和尚见陈正南吐了口,当即喜道:
“如此最好,施主但行好事,莫问结果。如此,老衲多谢了,请施主受老衲顶礼膜拜。”
老和尚说着,上前扶了陈正南安坐,便退步给陈正南行了一个顶礼三拜。
陈正南哪里要受他的,但见老和尚神情坚毅,双目如炬,只得坐着不动。
惠净老和尚行完了礼,又到陈正南面前盘腿坐下,亲自从紫砂的陶茶壶里,给两人面前的茶碗斟茶,放下茶壶后,他双掌落于腿上,手心向上,只静静地看着陈正南,不发一言。
陈在南便问:“师傅,请问你这俗家的公子什么大名,如何称呼?”
老和尚道:“施主,老僧在俗家时,贱姓左,这孽障便叫左钱。”
陈正南又问:“这左钱可会些什么功夫?”
老和尚道:“他曾胡乱学一些罗汉拳,又到浙江去投师学了一套五虎断门刀,也就这些了。”
陈正南又道:“师傅,你可知道他功夫如何?”
老和尚道:“我并不曾见过他与人打杀,倒也不知底细。他往来呼啸,为非作歹,无非是人多势众而已,通常只靠吓唬便能得手,真功夫,我想他是没有的。”
陈正南心道,这老和尚的话,我也倒不能全信,他现在只一门心思请我为他除害,怕我畏惧担心,哪里肯说实话?
当即便又问道:“师傅,但凡动了刀剑,或有血光,万一伤到了这左钱,请师傅不要怪罪才好。”
陈正南心说,我先把话讲在前面,真出了意外,你再找我麻烦,咱们另有话说。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生死有命,运道在天。我今日遇到小施主,便是我的缘。他遇到你,便是他的劫。这劫他能不能过得去,只看上天给他的福分多少罢了,
我如何还去计较。小施主,你眼下要做的事乃老僧所托。老僧身在佛门,只信佛法无边,普度众生,修行自身,也需净化世间。
今日你我乃是同道,一起发这菩提心,行菩萨道,广度六道众生,成就无上菩提,此乃大功德也。”
听了这话,陈正南心里就想,如今死在我手上的人已经不是三个五个了,不在乎他这一个,但凡我敌得过他,却也要考虑毕竟是老和尚的儿子,
我还是尽力保他性命。如若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妈的,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保了我的小命才要紧,能不能普度众生,暂时哪里还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