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听见数数的声音,板子打在屁股上“啪啪”的声音。
两个打板子的生怕露了马脚,被围观的人群指责“假打”,打起来便格外用心,要打得狠,打得重,打得响,又不能打坏了陈正南,这就显出了两人的手段,所以必须注意力格外集中,打得用心,生怕被围观的人群被当场戳穿,又怕真的打坏了这凳上的锦衣公子,被抓到守备衙府里吃牢饭。
所以,那五十大板打完之后,围观的群众哪有一个人看得出来其中的环环绕绕,连附近断头台上的姚猛和崔彪听了板子打在屁股上“噼啪”作响的声音,到最后都不忍心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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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两人始终都在想一个问题,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来替自己挨这一顿板子?更何况两人和这人素不相识,从未谋面,所以两人心里面倒糊涂起来,百思不得其解,奇怪这人究竟是谁,怎么平白来救他两人性命。
五十板子打完之后,立刻就有曾顺和图海的亲兵跑过来,将陈正南从凳子上背起来,放到一副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抬了回去。
这边,执事官朗声喊道:现,已有人替姚猛、崔彪二人承受五十大板,着,免去二人死罪,饿饭三天,写悔过书。现在,将人犯带走!“
如此喊过之后,姚猛和崔彪立刻被带了下去。维持秩序的士兵们四下里维持着,看热闹的人还不能乱走,得让两个衙门的大人们先行离开。
之后,那菜市场的人也就渐渐散了。
回到守备府衙门之后,虽说那板子打得格外的轻,陈正南多少还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被抬回去之后,安置在客房里休息,图海立刻请了郎中过来给他挨打的地方上了药,开了口服的活血中药,又安排了一名小厮和曾顺两个人在旁边服侍照料,只过了两天,陈正南便无事一般了。
两天里,沈知府倒是过来看了三次,带来了许多绫罗绸缎、吃的赏赐。
他从前赞叹陈正南的才智,现在更中钦佩陈正南的为人,很是感动,连声称赞道:“正南,你真是男子汉大丈夫!”
陈正南却笑着说:“沈大人,这主意是我出的,可是却没想到走到了空地里,收不了场,我也是没办法,他们毕竟是两条性命,我挨着一顿板子又算得了什么?”
由此之后,图海和沈知府更加看重陈正南。
第三日一早,陈正南便辞别了图海和沈知府,曾顺雇了一辆骡车,拉了沈知府的赏赐和图海赠送的吃的、用的、摆玩的许多礼品。
路上,陈正南告诉曾顺,万不可把自己在颍州府挨打的事说给别人。曾顺连忙答应了。
此前,曾顺对陈正南并无多少了解,通过这次颍州府之行,前前后后的陪同,日夜相处,他这才知道了陈正南的为人,对陈正南打心眼里佩服,敬重他为人厚道、讲义气,做人处事大气、豪迈。
当日中午,曾顺将陈正南送到家中,一起吃过了中饭,陈正南赏了他十两银子、两匹绸缎,就让他回去了。
林青竹见陈正南在颍州府待了三天,回来时又带了一车的赏赐礼物,而这一车的礼物有一多半都是沈知府送的,又听他讲和沈知府在一起吃饭喝酒,吟诗作乐,心里自然是欢喜不已。
只是,她见陈正南这次回来后,围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很少坐下,哪怕是看书,也是慢慢在屋里踱着步,手举书本轻声诵读,一时间只觉得奇怪,以为他这是在沈知府那里才学来的什么做派,沈知府毕竟是进士出身,有学问那是不用说的。
她哪里知道,陈正南在颍州府挨了五十大板,屁股上多少还有些不适,不能久坐。
陈正南眼看妻子每天的行动更加的艰难,她那肚子大得惊人,每天吃力地用两手捧着肚子,唯有如此 走路方才舒适一些。
这天下午,林青竹在织房里织了半个时辰的布,便坐不下去,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觉得累了,陈正南便扶了她到东边的卧房里躺下休息。
陈正南把耳朵贴在林青竹的肚子上,听里边的动静,看着肚皮上那胎儿的手脚举动,陈正南便问道:“姐姐,你这肚子这么大,莫不是快要生了?”
林青竹微微一笑:“哪有,要过了年开春,肚里的孩子才能到来。”
陈正南道:“姐姐,你别是搞错了,你这肚子现在太大了。”
林心竹笑道:“你一个男人家懂什么?我虽说以前没有生过孩子,可是我也问过了红云姐,她已经生过三次孩子,她帮我算了几次的,断不会错。”
听了这话,陈正南开心地道:“春天里坐月子倒也是好的,一天天就暖起来了,衣服一件一件地减,自然是比冷天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