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拿出带来的酒肉和大饼,众人开始大吃起来。
陈正南心中有事,哪里吃得下去,更没有心思喝酒,就张罗着给众人倒酒。
众人只当他新入伙,一心巴结大家,也不管他是不是吃喝,只顾自己痛快地大吃大喝,可是又怕被其他营帐的人给发现了,到时免不了要把嘴边的酒肉分出去一份。
所以,几个人一边吃喝,却又不敢声张,直吃到晚上巳时,大家伙把陈正南带来的那些食物吃了一半,张成和好几个人都喝醉了,转头就不醒人世的睡了,其他人才说了几句闲话,也都架不住酒力,纷纷回到自己铺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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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南自然是拿出新入伙的样子,收拾大家吃过饭的局面,打扫地面的卫生,待众人全部都睡下之后,他才找了一个靠外面的铺面,挤了挤,挨着躺下睡了。
到了夜里亥时时分,淮河巡防大营里,刘守备刚刚躺下不久,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妻子有些疑惑地问:“咦,这么晚了,谁能有什么事情?”
刘守备只得起了床,点着了蜡烛手里拿着,出了卧房走到正厅门口,小声问是谁。
只见门房说:“老爷,有紧急公事。”
刘守备听见是门房的声音,便拔了门上的门栓,门房递进来一封书函。
刘守备走到桌前,放下烛台,展开了书函,只见上面写道:“启禀守备大人:今日下午巡河捉拿艄公会一众匪徒,黄昏时偶遇颍州知府沈大人出动围剿二郎教匪众,要求我部协同攻击,现已率部前往瘦西湖芦苇荡配合剿匪,请大人见信后,迅速召集兵马,共剿匪众,紧急,紧急,恕不能当面禀报,恕罪。
刘守备看完这些,不觉得一呆!
他迅即想到,这是胆大的图海瞒天过海,背着他和颍州知府私下里搞了勾当,当下心中是万分恼火,更是不愿意在这深夜里统兵过河。
可是他又思量到,万一自己统兵不去,贻误了战机,造成颍州府的兵马和图海的兵马出现重大伤亡,自己一定推脱不了干系。
再者,如果颍州府和图海打了大胜仗,那功劳便都是他们俩的,没有自己的份,那样的话自己无法对兵部交差。
想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按照图海的要求,深夜带兵过淮河,共同剿灭二郎教,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当下,他便冲门外,让人快去通知公子和其他将领到大营议事堂,集合所有兄弟过淮河剿灭二郎教。
门房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传命去了,刘守备回到屋里,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全身上下披挂好,拿了自己民的配剑,在黑夜里向淮河大营议事堂走去。
回头再说芦苇荡二郎教营地里,到了凌晨丑时,陈正南悄悄地起身,拿出烧鸡、五香大饼和高粱酒,放在吃饭的的案子,走到帐篷门口探头看了看外面,四下里安静无声,他便悄悄地摸出帐篷,在黑暗中走到自己的马车边,取了白布和留下的一大包五香饼,走向那关着人质的帐篷。
帐篷里的看守见他过来,警觉地问道:“谁,干什么?”
陈正南小声道:“兄弟,我来换你歇息歇息,我们营帐里有酒肉,你可愿意去用一些?”
那人之前见过陈正南一面,听他说有酒肉,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你有酒肉?”
陈正南道:“今天是香堂大会,好吃的自然有,只是一般的兄弟们吃不到,我们帐篷里却得了一些,你要想吃,现在就快些去,吃好了就回去睡觉,只是别告诉别人就好。”
那人喜出望外,问清了陈正南所说的帐篷位置,向陈正南道了一声谢,便猫腰走出关人质的帐篷,消失在黑暗里。
那人离开之后,陈正南拿出火镰点着了油灯,立刻叫醒了二十多名被绑架来的百姓。
那些人看见陈正南是个新面孔,惊慌中有些疑惑,不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陈正南便从头上取下了黄头巾,低声说道:“各位老乡,我不是二郎教的人,我是官军派来的卧底,是来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