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这一年多没有见到他,陈正南整个人已经大变样,都很是惊奇,但一时间又不便多问,众人寒暄着叙了一会儿话,强子头已经跑到申老板家中,将他请了过来。
申老板昨天晚上喝多了酒,正闹肚子,一直在家中休息,他在路上听强子头说了陈正南的穿戴和往日大不同,而且此番前来专门是找他,便一路猜测着陈正南所来为何。
等他到了木器社,见陈正南果然如同强子头所说,浑身上下穿着打扮不是寻常人家子弟的样子,便赔了笑脸,先开口问好道:“何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陈正南连忙还礼道:“申老板,多日不见你都还好吧?谢谢你往日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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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老板听了他这话,想到自己曾经让刘贺提前结了他的工钱给他送去这件事,脸上便有些羞愧之色,连忙说道:“托福,还好,不知今天哪股风把你吹来了呢?”
“申老板,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你还不知道,我如今已经不姓何,改了名叫陈其佩,字正南,你叫我正南好了。”陈正南微微一笑,说道。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陈正南已经不再姓何,都很惊奇,但陈正南一时间也不方便向他们解释,申老板连忙叫道:“原来是陈公子了,那我就称你正南老弟好了。”
陈正南连忙拱手道:“多谢申老板抬爱!”
“正南老弟,不知你这次前来,有何指教呢?”申老板问道。
陈正南便从口袋中取出自己先前画的陈氏连弩的图纸,交给申老板道:“申老板,我是有一笔生意想与你合作,你看看这个可能造得出来?”
申老板接过那张连弩的设计图,看了一番之后对陈正南道:“正南老弟,这个东西以前可是没有做过。”
陈正南去自己的马上取来装连弩的袋子,拿出连弩给申老板看,说道:“这是前不久我自己做的一张,你们就照这个来就行。还有这箭杆,也要造一批。
申老板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连弩,连连点头称赞。
陈正南笑道:“沈老板,这个东西要五百张,只要你能找到足够的桑树、枣树这一类的木料,至于制作的工艺和过程,我来告诉你们。请你把这东西两片的活都停了,人手停当,应该很快就能造得出来。五百张弩,十天就造得出来。”
申老板道:“你说的这两样木料,我自然能够找到,如果正南老弟你能指导一下,工艺流程那就没有问题。”
陈正南点头道:“我是知道你们的本事的,所以我才来找申老板与你合作,请申老板你先做一下预算,造这样一张弩要多少钱呢?”
申老板沉吟道:“这个,我一时之间还算不出来,因为这上面的材料什么都有,桐油用量也大,我一嘴还真拿不出来,有些东西我还得找人订制,算少了我吃亏,算多了与你不方便,我们在商言商,请恕我贪财。”
陈正南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是这样,我在这里等着,申老板你现在便可去慢慢地算来。”
当下,申老板拿了陈正南的图纸,去了他在木器社的居室里坐下,拿了纸笔仔细计算。
陈正南同大个子刘贺和强子头几人胡乱地叙着闲话,说着离别以来的故事。
众人先前也知道陈正南和冯家三少爷的事情,对他的事情多少有一些奇怪甚至惊疑,眼下见他浑身上下绫罗绸缎,脖子上又挂了一块漂亮的美玉,知道他已经今非昔比,众人心中满是好奇,一时间却不便打听。
过了半炷香的工夫,申老板走了过来说道:“正南老弟,这弩的造价我算出来了,每张弩总要三两二分银子,箭杆呢,每支总得二十文,你看如何?”
陈正南点头道:“那便是这个价了,我也不与你讨价还价了。”
陈正南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与申老板说道:“这一百两是定金,你现在就可以备料了。”
说完,他便拿着申老板手上的那张图纸,告诉众人开料之后,怎样把料片放在开水里煮,怎样强压成型等一系列过程仔细说了一遍,申老板和其他的木工都是内行,有些工艺手段原本只是隔着一层纸,说破之后大家立刻明白了,在陈正南的一番讲解之后,众人全都掌握了这弩的制造流程、工艺技术。
申老板见陈正南不记他从前见风使舵的龌龊行为,如今又给他拉来了一大笔生意,脸上自然高兴不已,又有一点尴尬,一心想留陈正南中午在一起吃饭,陈正南推脱有事,便辞了众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