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端了一碗饭半碗菜,去自己的房间里吃。但是徐万贵和张全哪里敢让,慌忙把她拦住,夺了她碗中的饭菜,一定请她和大伙一起坐了。
没得法,林姑娘这才和陈正南坐在下首。
陈正南为大家斟了酒之后,周伢子先举杯说了一声:“多多叨扰!”
首杯先敬了陈老汉之后,大家便举杯拿筷子一起吃菜,喝酒。
原来,这周地伢子听说陈正南要买地,只想着把这笔生意谈成了,他打听到张全、徐万胜几个人要过来庄台上给陈老汉拜年,便不请自来地跟着他们几个一起凑了这趟热闹,为的是能够做成这手买卖,得几个佣金。
人啊,为了钱往往就这样,到处抛头露面,但有的机会不错过,费尽心机,只为了多挣碎银几两。
三几杯热酒喝过,众人便觉得心里热烘烘的,面色飞红,兴致高涨,那话也就多了起来,说天,说雪,说到邱家湖这一年夏天会不会遇到大洪水,湖地里的庄稼收成如何,是不是一个大的丰收年。
说到了邱家湖里的庄稼,就说到了湖地,卖地的周伢子便说到了陈正南先前提到的那桩事,就停下筷子,放下酒盅,对陈正南说道:“小老弟,你说买地的那事,我已经给你问了,那块地的地主是我没有出五服的本家,就住在我家后面不远。我前个天到他家喝年酒,已然替你把这事问一下了。那地只要你出得起价,他自然是往外卖。他那地不是不好,只是他嫌离家远,他想卖几个银钱买庄子里的大地,就算少一些,可是离家近,伺候着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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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南连忙答道:“一切都仰仗周先生,这个事我不太懂,全靠你成全。”
陈老汉连忙问道:“小周,你可问了,那地要多少钱一亩?”
周伢子说道:“我问了,他说每亩地一两五。”
听了到这,张全和徐万胜他们才知道,周伢子赶了和他们一起来,原来有自己的算盘。
张全心直口快,便说道:“你说的那块地我知道,我去那里割过苇子。那块地虽然高,可是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庄里的大地才多少?这个价不能买,贵得多。”
徐万胜自然也是附和,认为那地要的价太高。
周伢子端起酒杯,便和他们两个人喝酒,之后笑着说:“买卖生意就这样,你想买,就有人卖;出价高那是他一厢情愿,俗话说,我要的价高,你可以不买,买卖是谈下来的。他价高,你可以往下砍,我在中间给你们拉线,递话,转个弯,要不然我怎么能吃这碗饭呢?”
陈老汉说:“你说得对,是这个理。不过呢,这事正南我们爷俩也只是说说,也不一定非要买那地。如果价格相宜,自然这生意能做成;价格不相宜,也就大风地里的闲话,说完了就吹散了,和没说一样。真说不成就算,别苦了你白忙一场,只饶你磨烂了鞋底,跑细了腿。”
陈老汉说着向周伢子举起酒杯:“来,喝一杯辛苦酒。”
那周伢子喝过了酒,陈正南又帮他斟上。
周伢子说道:“正南老弟,陈老伯,真心想买的话,你们给我开个价,我在中间给你们拉拉钩递递话,只要你们两家一个真心想买,一个想卖,哪有做不成的买卖。”
陈正南说:“周先生,我年轻,对这土地上的事一窍不通,一切全由我爹做主,这事他老人家看着可以就行。”
说着,他便敬周伢子一杯酒,张全和徐万胜几个人也都吃着,彼此互相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