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随其后，也想跳下南天门，看张百忍最后飘向何处，好在日后报复，杀死轮回转世的他。

沉渊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温声道：“柒柒，我将张百忍拉下玉帝宝座，又将他赶出仙界，下贬凡间，重建天庭秩序，算不算为你龙族报仇雪恨？”

敖娇傲慢地轻哼一声，声音冰冷，眸中寒意未减：“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保全张百忍性命，才想出这个法子。否则，我早已置他于死地！”

沉渊知道，她因为青丘九尾狐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肯相信，自己真的爱上了她。

他当即掏出灵镜，将在青丘国发生的事回溯了一遍，敖娇才知道自己上了那九公主涂山璃的当，被她幻化出的假沉渊所骗，以为他移情别恋，背叛了自己。

但知道了事情真相又如何？他是天庭战神，她却是魔族的魔尊。神魔天然对立，壁垒分明。她刚才又斩杀了那么多天庭的仙人，都是他昔日的同僚、战友和下属。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和无数多条人命，不可能有好的结局。

她被天道压制，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没有力气杀人了。于是，敖娇没有再对哪吒、太上老君、杨戬等进行血洗清算，暂且饶他们一条小命。

她收回手里的龙吟剑，顾不得擦拭上面的血迹，正要插回剑鞘，沉渊慢慢靠近，声音温和悦耳，不疾不徐：

“柒柒，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要明白，即使你将天庭所有人都屠杀殆尽，杀光仙界所有的仇人，你的龙族亲人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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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娇羽睫微颤，缓缓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沉渊眼眸漆黑深邃，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柒柒，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并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或者种族，而是人类内心深处的贪婪和欲望。这种贪婪的人性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所以，我们不能仅仅依靠杀戮来解决问题，那样只会让更多的无辜者受到伤害。”

“我们需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个世界，用一种全新的制度去压制人性中的恶念，建立起一套公平、公正、合理的六界法则，这样才能真正地避免悲剧重演。”

敖娇不得不承认，沉渊说的话不无道理。然而，理智归理智，情感上她依旧难以接受。

对她而言，天庭里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仇人，是让她家破人亡、龙族覆灭的罪魁祸首。这五百年来，她一心只想报仇雪恨，将他们杀光屠尽。

敖娇直接把剑插回剑鞘，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即使她堕入魔道，这个男人还能够维护她，旗帜鲜明站在她这边，并以王位和利益为饵，煽动众仙，将玉帝赶下了台。

即使她双手染血，带着魔族，剿杀了他无数的战友和下属，他的目光里也没有丝毫嫌弃与憎恶，一如既往温柔情深。

她知道，沉渊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