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臣一回到府中,就急匆匆地来到了沈希的院落里,她打着哈欠抬起水眸:“父亲?”
明明是亲女儿,此时他却有些局促。
“你好些了吗,小希?”沈庆臣低声问道,“还有何处觉着不舒服吗?”
他走的时候,沈希便已经好多了,御医细细地为她诊了次脉。
即便如此,沈庆臣还是有些不放心。
先前知悉萧渡玄总是令侍从时刻汇报沈希的情况时,他只觉得实在是病态至极。
但现下经了一整日的担忧,沈庆臣突然就明白了萧渡玄为何会如此。
家里放着这样一个孩子,谁能不挂念担忧?
沈希根本就不会自己将坏事给说出来。
她早就习惯性地把事情给藏着、掩着,除非是像当初被萧渡玄给强掠到那般地步的事,不然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的。
沈希抿唇一笑,果然轻声说道:“早就好多了,父亲。”
但她的眉眼舒展,唇边的笑意也总算是真切起来。
沈庆臣虚虚地抱了下沈希,声音低哑:“那就好,小希,如果有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父亲。”
然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玉案。
这是沈希母亲留给沈希的人,从前就不听沈庆臣的,眼下这情况实在太特殊了。
他实在没法放心。
再想到沈希之前坠落寒江的事,沈庆臣更是觉得脊骨里都透着冷意。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他都不敢想象,若是沈希没了会怎么样。
玉案的心里亦怀着恐惧。
现下沈希的身子太差了,也不知道在宫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单是她身上的痕印,就令玉案极是惊心。
服侍沈希睡下后,玉案依照沈庆臣的暗示,去面见了他。
*
沈希在府中养了两日,身子便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她的病到底不是病在身上,而是病在心里。
如今刚刚回了家,病症便飞快地好起来了。
萧渡玄竭力按捺住控制欲,但还是要令侍从隔几个时辰就来报一下沈希的近况。
从沈希坠落寒江以后,他就开始在沈府安插人。
当初只是想要寻到她,没有想到竟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