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一口一个小人,一口一个东家嘛!”张文远打断了他的话,继续忽悠,“以后不许你叫我东家了,也不许自称小人了。在我心里你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如何能妄自菲薄呢?”
焦挺彻底迷糊了,“那小人……我以后如何称呼你?”
张文远想了想,道,“就叫三郎或者张三兄弟也行。”
“嗯,好,以后我就叫你三郎!”
“嗯,好,以后就这样称呼,这样才不生分!”张文远点头,又说道,“我虽然不在县衙做事了,但关系还在,特别是县尉老爷一直都很器重我,过两天我就把你举荐给他,帮你在县里谋一份差事,让你也去吃一份皇粮,如何?”
在中国,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人都想进入体制内,即便是梁山好汉也不例外,虽然竖了一个“替天行道”的大旗,其实也不过是“报国无门”之下的无奈选择而已。比如武松,在景阳冈一战成名之后,阳谷知县就抬举他做了个都头,他就一辈子感恩戴德了,后来行走江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是“都头武松”自称,别人也都以“武都头”来称呼他。还有林冲,面对高衙内的欺压之所以那样软弱,也并不是他没有那个能力,不过是不想放弃体制内的饭碗罢了。
焦挺虽然也是梁山好汉,但咖位比林冲和武松差远了,一听说还有这样的好事,激动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了,“嗯,好,好!东家……啊不,三郎的举荐之恩,我焦挺没齿难忘。”
见他果然上道了,张文远一边笑着把他扶住一边继续画饼,“先从步弓手做起吧,好好干,以后应该能做个都头。”
焦挺觉得他在吹牛,郓城县的都头是朱仝和雷横,这两人本领高强,又是本地人,深受知县老爷的器重,位置稳固得很,怎么可能会把位置让出来呢?
张文远见他不信,神秘一笑,“放心吧,只要你别开小差,一年之内,我保证让你坐到雷横的位置上去。”
焦挺见他不像说笑,不由得信了几分,“三郎如果真愿意提拔我,我以后一定鞍前马后,一辈子只听你的。”
得到了他的承诺,许凡就放心了,“那好,咱们今天就先办差!办好了差事,我才好向县尉老爷举荐你!”
焦挺忍不住问道,“咱们不是来讨债的吗,怎么又变成办差了?”
张文远这才把事情告诉了他,“咱们这一次出来就是要摸清这个刘汉和刘唐的真实关系,帮助县尉老爷把潜伏在县衙的内鬼揪出来!只要做成了这件事,咱们就算是立了大功了,不仅我可以重回县衙,你也可以一起到县衙当差。还有,我告诉你啊,咱们这个大靠山来头可不小,只要紧紧地抱住这条大腿,还怕不能出人头地吗?”
听了他的话,焦挺豪气顿生,“好,以后我都听你的吩咐,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他终于表了忠心,张文远十分高兴,“既然如此,咱们不如结拜成异性兄弟,以后守望相助,至死不渝,如何?”
这一次,焦挺没有迟疑,而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就依大哥的!”
两人交换了庚帖,张文远今年实岁二十四,比焦挺大两岁,自然就成了大哥,而焦挺则是二弟。两人约定,回去之后就选个好日子,效仿刘关张三结义那样结拜成异性兄弟。
彻底拴住了这颗地恶星,张文远就不再多话了,拿起横笛继续吹奏起来。他前世上过兴趣班,会的曲子不少,现在有空,正好拿出来显摆一下,顺便也能勾引一下路过的行人,万一遇到一个娇小姐主动投怀送抱呢?
悠扬的笛声缓缓地流淌而出,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懂行的不免称赞一番,有知道内情的人则难免腹诽几句,“啊呸,这不知廉耻的贼王八,大清早地跑到这里来卖弄,不知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张文远脸皮够厚,对这些人的指指点点毫不在意,只管一曲接一曲地吹着,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