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卷风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心脏仍然咚咚跳个不停。
他下意识抱紧怀中的人。
白孟妤在他怀中,眉目舒展,仿佛做了一个很甜的梦。
而龙卷风自己又梦到了什么呢?
他记不太清内容,只记得刺眼的太阳和柔和的月亮,在相互照应着。
来回闪现,逐渐重叠。
明明是相同的轮廓,一个让人无法直视,而另一个则柔和到总是被人忽视。
却在重叠的一瞬间,将另一方所有光芒都遮掩。
龙卷风好像联想到了什么,轻手轻脚的退开身,还不忘把白孟妤的被角掖好。
那一页圣经还扔在茶几上。
龙卷风将它捡起,仔细对比左右两边的线条,心中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怎么又在看那张烂纸啊?”白孟妤睡眼惺忪,倚靠在门框上。
她对着龙卷风张开双臂,想要他抱自己回床上继续睡去。
而龙卷风捏紧着那张纸,声线颤抖:“小妤,这个案子还没有完。”
他将纸面翻转,展示给白孟妤。
龙卷风向指向纸面,她讲述自己的猜测:“这两幅画画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左边这个被划掉的画像,钉在十字架上的,是个女人。”
“它的线条比右边更柔和,腰部有略微凹陷的曲线,头发也要更长一些。
而怀特将她划去,把自己画在了右边。
表示他背叛了曾经的真主,有了新的思想。
他要代替这个人,像耶稣一样,用自己的死亡为他人带来救赎。
这就代表着,怀特只是一枚弃子。
在怀特身后,还一直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那个女人才是这一系列案子的真正主谋……
她把怀特推出来,只是想让我们尽快结案,或者说……想要借我们的手除掉怀特!”
龙卷风说完了自己的推断,也无法忍住惊骇的心情。
他放下纸张,对上白孟妤满是笑意的欣赏目光:“仅凭一张画像就能猜出这么多,真不愧是我的祖哥哥。”
她像是听到了一个在期待之中,最完美的答案。
伸出双手,笑着为龙卷风缓慢鼓掌:“完全……正确!”
法医室里,王九的态度越来越激进,他还想要抽出刀刃来,划烂大老板的脸,却被林杰森一手夺去。
“伤在脸上会被人发现的,你该回去了。”
王九还在喘着粗气,他转过身,偏头看向林杰森:“从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是个狠角色呀,林、法、医。杀人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爽?”
"我和你这种以杀人为乐的人不一样。"
“都是杀人,有什么不一样?”王九大摇大摆的走,经过林杰森身边时出言嘲讽:“再怎么不一样,你不也还是和我这种人走到了一起?”
他路过办公室,看见里面昏睡的信一。
王九咧开嘴,兴奋地笑了:“不然我们把他也杀了吧!”
林杰森愈发皱眉,失去警察身份的王九,仿佛一瞬间变了异,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全是疯癫之态。
他推了王九一把,试图把王九粘连在信一身上的眼神扯开:“他快醒了,别做计划外的事,她会生气。”
“可我现在也很不爽啊,你呢?他们上床了,你难道就不嫉妒吗?”
王九看着林杰森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睛,看似平静无波,实际上在他提及那两个字的时候,也难免颤动了一下。
王九哈哈大笑,他在为自己的新发现拍着手:“原来你也不是不在乎,可惜呀……实际上是她在不在乎我们,你以为她真的需要我们啊?我们两个都只是计划里的一环,用过了就丢,你何必这么虔诚哇?”
“你不用这么刺激我。”林杰森先在王九前面,去打开拘留室的牢门。
他向王九示意,该进去了:“如果你想排除异己,只留自己一个在她身边的话,那这样的激将法还是太拙劣了。王九,没有人能独占她,她是属于这世间的神……”
王九走入拘留室,“哐”的一声将门甩上:“你不敢想,可我敢!她既然怜爱众生,那我何尝不是众生中的一环?”
王九向着林杰森眯起眼睛,鬣狗在这一瞬间瞄准了猎物:“我们都掌管着她的秘密,这样的人越少越好。能留在她身边做一把刀,还是成为永远不会吐露秘密的亡魂,是要凭本事的。林杰森,你比得过我吗?”
林杰森回到家中,跪坐在电视机前,从柜子深处拿出那盘录像带,珍视的检查一遍,再将它放进放映机里。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盘录像带是何时出现在那一兜咸片里的。
他原本只是好奇的将它打开播放。
但自从那一次之后,林杰森就再也无法戒掉它。
每天晚上循环播放,看着里面的每一个画面,每一丝声音。
抚慰他的心灵,给他的人生重新带来光亮。
录像带从头播放,火光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