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照顾阳儿,他的伤势你最清楚。”汴勇皱着眉看着她,“等下你就好好跟贵客和大夫交代,阳儿也算是有救了。”
潘氏低着头,乖顺道,“是,公爹。”
她一句公爹,喊的汴勇极其别扭,若不是阳儿实在喜欢她,他又亏欠阳儿母子甚多,这样的女人哪里配进他汴家大门。
潘氏只当看不出他的轻视,她这辈子还能翻身,跟大郎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都是托了汴勇的福,她自然不会愚蠢到去跟汴勇作对。
当菩萨供起来还差不多。
“公爹,我们还是赶快去迎贵客和大夫吧。”潘氏的身上还沾着一股脓血的臭气,想起还在受苦受难的楚阳,她不禁催促着。
汴勇也不磨叽,盯着潘氏戴好面衣后,便带着她跟管家和下人匆匆到了大门。
大门口,是一辆楠木马车。
汴勇看都没看见马车内的人,便恭恭敬敬的冲马车行礼,“贵客降临,汴某有失远迎。”
潘氏和其余人也跟着一起行礼,他们纷纷低着头,生怕出了什么礼节上的错,得罪了贵客。
只是潘氏的余光扫在这辆马车上时,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而此时,汴勇已走到马车车辕处,伸出手去,“贵客,请下车。”
片刻后,马车车帘才一动,一只纤细雪白的手从里面伸出,汴勇微微一愣,就见到一张绝秀无双的脸。
他微微一愣,刚刚直起腰身的潘氏却是傻了眼。
“孟……孟裳霓?”她不禁脱口而出,随后眉头狠狠一拧,“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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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脖子一伸,东张西望,“辰王府的贵客和大夫呢?”
孟裳霓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在汴勇懵逼的眼神中,优雅的下了马车。
从她身后出来的,则是墨竹和华阙。
墨竹一身黑裙似墨,潘氏话音一落,墨竹便讥讽道,“不长眼的东西,懿德县主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潘氏心中的恼怒冲散她的一头雾水,她再没有方才的小心翼翼,身子站的直挺挺的,“什么懿德县主?帝都谁不知道,孟裳霓就是个谋害亲夫,夺人家产的毒妇!”
“你们还真是贼心不死,竟敢冒充县主,冒充辰王府的贵客!”
说罢,她一把拉住汴勇的袖子,指着孟裳霓道,“公爹,她就是那害人精,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您可千万别放过她!”
都是因为孟裳霓,大郎才会落到如此地步!这个毒妇,就该付出代价!
汴勇看着孟裳霓,眉头皱成了川字,春日的阳光明明那么灿烂,这女子却阴森森的,像个索命的厉鬼。
他方才的恭敬也烟消云散,往后退了三步,袖子一甩,胡子一翘,“孟家娘子不愧是离经叛道之人,胆子大到都敢冒充辰王殿下的人了。”
“你真当我汴雄是吃素的,不敢收拾你?”
孟裳霓冷冷一笑,“汴家主好大的威风,只可惜,有眼无珠。”
她微微扬起下巴,在她冷蔑的眼神中,高公公的车驾在后面迅速追来。
汴勇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皇宫里的马车,他顿时挺胸抬头,“孟家娘子,死到临头,你还嚣张?”
什么县主,宫里的人难道还不认识?
她这是欺君!是死罪!还嚣张呢?马上他就拦了宫里的马车,让贵人当场拆穿她这毒妇!也算是为他的阳儿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