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寒,不知冻死了多少人,听说六皇子的属下,还贪了不少赈灾银,便是陛下都震怒不已。
好在前几天,不知镇国公从哪儿弄来了大批的物资,这才解了这寒冬的燃眉之急。
莫非……那些物资,就是孟家给的?
在众人一片心惊中,只听唐诺继续冲楚阳道,“你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来,还敢给孟娘子泼脏水!那便让你心服口服!”
他说罢,一声哨响,便见两个护卫,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入内。
那女子已是瘦骨嶙峋,村妇打扮,皮肤有些粗糙,被风雪冻的发红。
她一出现,潘氏和楚阳的脸色就愈发的难看!
常嬷嬷则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阿香?”
少夫人,竟真的把阿香找到了!
那女子一见她,先是一怔,随后快步跑到常嬷嬷跟前,哭喊道,“常嬷嬷,当年在岐山,是您放了我一条生路……这些年,我都念着您的救命之恩呐。”
“可我害怕伯夫人和世子发现我没死,所以只能躲去了乡下。”
“偏生今年雪下个不停,我那村子,都不知冻死了多少人……若非孟家心慈救灾,我也是熬不过去的。”
说罢,阿香一跟头就跪在孟裳霓跟前,忏悔道,“少夫人,我有罪!”
她扭过头去,愤恨的盯着楚阳和潘氏,“六年前,伯夫人怀了世子的孩子,以给老伯爷祈福的名义,去了岐山生子,我全程伺候伯夫人……”
“那两个孩子出生后,我们这些伺候过的人,都被杀了灭口了!是常嬷嬷仁慈,我才逃过一劫!”
“少夫人,只怪我贪生怕死,我早该找到您,告诉您实情的……”
阿香一番话,直叫潘氏面如死灰。
潘氏用流血的手,恼怒颤抖的指着她,“贱婢!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世子都说了,那两个孩子,是他跟婢女所生!”
说罢,她又剜向孟裳霓,“你今日做这么大一场局,又是滴血认亲,又是收买常嬷嬷,如今又冒出个贱婢,如此污蔑我,到底安的什么心!”
孟裳霓看她穷途末路,死咬不放的模样,冷笑一声,“婆母,你与世子夜夜缠绵的地窖,莫非还是我挖的?”
她话音一落,赵婉儿便也来了,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满是恼怒,“诸位若是不信,大可随我来,那地窖里面,当真是好大一张床!还有不少夫妻用的玩意儿,呸,恶心!”
这些日子,潘氏磋磨着她晨昏定省,她也没闲着啊!
她早就怀疑潘氏和世子不清不楚了,这不,好巧不巧就在潘氏卧室的床底下,发现了那地窖!
那简直比青楼里专门打造的情事房,还要花哨!
孟裳霓从未刻意指使过她,便是那地窖,也是假装不经意透出几丝消息,让赵婉儿自己发现了。
赵婉儿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一时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真跟着她去了。
片刻后,个个脸色羞红的回来。
带回来的,还有满地的春宫图,是楚阳和潘氏的。
潘氏擅绘画,便也有个癖好,每每与楚阳交欢后,便把这事画到了本子上。
地窖里,有一整柜子的画本,全是她跟楚阳的。
此刻,就这么赤条条的落在了众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