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吴炳得知刺客已经离开长安,松了一口气,同时吩咐亲信,和朝中官员的往来要停一停,否则要出事。
然而,他接触的那些只不过是一些小官,像徐麟他们,根本不会和吴炳有牵连,再有刘义符几人,他们是宗室,根本不把一个小小的黄门令放在眼里,随时都可以让吴炳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吴炳也不担心,他有自保的自信,只要皇帝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在一哭诉,皇帝就会相信他,甚至还能申饬南平王,而且他还有一个后台。
不过,不会轻易的将后台暴露出来,吴炳还有家人,而且都在后台手中掌握,万一出事,只能他去顶罪。
不过有一点他没想明白,他的后台让他派人刺杀南平王刘铄,但是不准在箭矢上淬毒,也不能射中要害,结果很完美,刘铄没有受伤,一名士卒为他挡住了箭矢。
这些现在他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如今杀手已经有了,他也准备向陛下诉苦,到时候就会没事了。
此时,邺城郊外,檀道济带着儿子和五十名亲卫迅速向南而去。
檀承伯道:“父帅,陛下为何如此着急召我等回京,会不会有什么事!”
檀道济稍微放慢速度,道:“不可胡说,陛下定是有要事,否则不能让为父带着你,没准要提拔你。”
檀承伯道:“父帅,那黄门令吴炳都恨死孩儿了,他能允许陛下提拔儿吗?”
檀道济不以为意道:“区区一个黄门令,岂能左右陛下的意愿。”
檀承伯道:“父帅,可是这件事太突然了,孩儿心中不安。”
不过这个时候,前面一匹快马飞快来到檀道济面前,“檀帅,二公子的书信。”
檀道济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然后脸色大变,檀承伯快速拿过书信,看完后也是大惊失色。
“父帅,我们怎么办?”
檀道济感觉到一阵悲凉,道:“还能怎么办,去长安。”
檀承伯道:“父帅!”
檀道济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对我檀家有恩,再说,为父受大宋两代帝王大恩,岂能抗旨不遵。”
一名亲卫道:“大帅,不如回襄国,那里还有五万大军,陛下也不会轻易动你,回了长安就是待宰羔羊。”
檀道济厉声喝道:“闭嘴,你想造反吗?以此逼迫陛下,与谋反何异!”
“卑职失言。”
檀承伯道:“父帅,儿臣之错,儿臣一力承担,不会牵连父帅。”
檀道济说道:“你是我的儿子,为父岂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再说,朝中还有忠臣的,为父为大宋征战多年,不说功劳,就是当年为父支持陛下成为世子,陛下也会给为父一个面子的,大不了咱们父子归隐山林。”
檀承伯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父亲对于大宋的感情,知道父亲的雄心壮志,他不想因此断了父亲的前途。
很快,众人再次启程,不过檀道济心中有些失落,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史记·越世家》一文:“范蠡遂去,自齐遗大夫书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檀道济感到自己如今不就是这样,而且他刚刚为大宋开疆拓土,占据广平郡全境,他心有不甘,他对那些宦官恨到了极致。
长乐宫锦泰殿,惠妃寝宫。
一名宫女迅速向正殿走去。
来到正殿,惠妃拓跋氏正在看书。
“惠妃娘娘,不好了,那个吴炳出事了!”
拓跋氏抬头道:“怎么回事?”
宫女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拓跋氏眉头紧皱,于是道:“继续打听,不要漏掉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