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东家这数日行事越发毛毛躁躁,也无怪那些小子们明里暗里都在议论定然是因着柳厨有喜事的缘故,毕竟旁人不知晓,我白矾楼处谁人不知,孙娘子那侄女,二东家明里暗里,可是去讨好许多次了。”
“姑娘慎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二东家既然敢做,害怕别人说么?”
缓缓起身便往外走,临了还不忘留下个轻蔑的眼神彭西如何瞧不出是故意。
眼见着孙二娘一脸无动于衷,彭西咬着牙,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跺跺脚就往外走。
安静的室内,孙二娘冷哼出声,看着依旧是一动不动的李二毛也是眉头挑起,“二毛,如今不相干的都走了干净,你有话,大可直说。”
“小子心意,都在这食盒中,孙娘子且与程哥儿一并拿回去,他自是明白。”
“·······”
“我大宋以文立国数百年,代代相传下来,男儿总是比起前朝缺了男子气概。便是市井之人不读书,也是一般的无用。”
安静的室内,李师师开口便是分外不客气,孙二娘却已是默默将手边的一众物什搜罗到一处,随即也是默默将方才拿到手的食盒打开就放置在内里,李师师冷眼瞧着原本空荡荡的内里只有明显是分量十足的钱袋子,这一众吃食和那阿堵物放到一处,如何看,都是分外刺眼。只是孙二娘却仿若浑然未觉,径自提留了食盒便默默往后首离开的架势,如何看,都颇有几分,形单影只。
任店处这一个两个,如今也都是肉眼可见是被消磨了心智。
小主,
也是,连朝廷如今都是萎靡不振,更遑论是寻常百姓?正月还未过去,那燕京处便又是一系列动作频发,东京城,便是用风雨飘摇来说,也不为过。
“师师姑娘这般,若是让我那叔父知晓,定然也是要心疼不已。”
“小王爷不请自来,是当真以为白矾楼处无人了么?”
李师师明显是强自撑着身子站起,虽是刻意遮掩可眸中的慌乱却也一眼可见。
想起前番这大宋之主丝毫都不联系让眼前这位人人都知晓的“天家女眷”挨个伺候那辽国来客的过往,金兀术的面色也颇是玩味,“此番小王临行之前,王叔特意叮嘱若姑娘心甘情愿,都城处的大门,随时为姑娘开敞。宋地迂腐,我大金勇士却只在意跟前活生生的人,叔父当日从辽国之人手中救下姑娘,小王以为,姑娘该明了叔父之心。如今父王身子不好,叔父眼见着就要继位,姑娘若答应,小王可安置好一切,让姑娘一道”
“王爷此来,定然不是为了与妾身叙旧。”
“朝政之事,素来都是男人做主,姑娘再如何得君心,终究也不能干预朝政。”
“王爷若果真如此想,现下也不会至于此处。”
李师师目光沉沉,下一刻,身后原本坚硬得墙壁已然是缓缓往旁边褪去,露出一条黑黢黢得通道让金兀术得笑也越发大,“叔父一片痴心,看来,倒是真错付了。李姑娘忠心为国,确是,大宋之福。”